薛翀笑道:“眼睛看着不高,但是用脚一步步丈量起来,自是不易。
秦瑶点点头,深以为然。
山林很密,山风将树叶吹得飒飒直响,一些枯黄的叶子纷纷坠下,有点落在脚边,有的打着旋儿落下山崖。
秦瑶顺着落叶的方向往下看了看,树枝密密层层遮住了山体,还不时有怪石突出,让秦瑶很自然的想起了上辈子死前掉下去的那个山崖……
现在说反悔还来到急吗?秦瑶一边默默地用手扒住了身边的山石,一边想。
随着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高,她紧贴着山路里侧的崖壁,越来越缓慢小心的迈着步子,甚至都不敢往山下面看一眼。
草率了!秦瑶心里愈发紧张。
薛翀眼见秦瑶的神情由沮丧慢慢变得恐惧,身体也紧紧的贴着崖壁。
他看着三人可以并肩走过的山路,有些疑惑。
想是阿瑶从没有爬过高山,才会如此害怕?
或者,也可能生下来就怕高。薛翀分析到。
家里大妹妹也怕高,每次上山去寺里,也是闭着眼睛,哭哭唧唧被人搀扶上去。
薛翀曾经笑她胆小如鼠,然而今日换做秦瑶,他再也笑不起来。
若是阿瑶也吓哭了,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他的一颗心忽然就提了起来。
他不及多虑,快走两步在她前面住了脚挡住去路,对她说道道:“我们歇歇再走吧。”
秦瑶回头看看爬过的台阶,神情有些尴尬:她心里紧张了半天,其实爬了还没有一半。
而且再看看那山路,两三个人并肩走都绰绰有余,其实也没多么可怕。
自己上辈子还跟朋友玩过攀岩呢,可是刚才自己却紧张成那个样子。
秦瑶不由得恨自己:真是胆小如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个毛线!
她有心想再逞能上一段,就听到紫嫣在下面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咱们歇一会儿吧,奴婢们都累了。”
秦瑶看向那三个丫头,都已经将手帕摘了下来,一边擦汗一边喘着气。
秦瑶这才心里平衡了些,也就赶紧就坡下驴,一撩帽纱说道:“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咱们就歇一会儿。都喝点水吧。”
薛翀站定,将亦非手上的水囊拿过来,打开盖子送至秦瑶唇边:“喝一些吧。”
秦瑶用手抱着囊底,薛翀也不松开,两个人托着一只水囊,让秦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待喝完放了手,她才发现薛翀给她的是他自己的水囊。
她回头看看紫嫣,见那那丫头正默默收起手里的,一句话没说转身退回去了。
秦瑶又看看薛翀,刚想问他是不是拿错了,就见薛翀没有丝毫停顿,极其自然的将水囊放到自己嘴边,“吨吨吨”也喝了几口。
他的头向后仰去,颀长的脖颈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薛翀就这样将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在秦瑶面前。
随着水流被吞进喉咙,喉结也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嘴角甚至流出一滴,顺着下颌一路向下,停停走走,直至滚入衣领消失不见,而脖子上还残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水渍。
秦瑶:“.…..”
她居然看出了一丝丝勾.引的意味。
我就问你:这谁受得住?!
秦瑶感觉到心里的那只小鹿东撞西撞,恨不得从她嗓子眼里跳出来。只好呼出一口气,将脸转到一边。
薛翀斜眼偷看,发现了她隐在半片帽纱下的一抹红晕。
他得意的扬起一侧嘴角,隐晦的笑容一闪即逝。
擦了擦嘴边的水渍,薛翀将水囊盖好递给亦非,又一声不语的将自己的折扇打开,轻轻为她在帷帽外扇着风。
秦瑶脸色不自觉的又红了一个色号。随即感到脸上更热了。
她不想在人前漏了怯,因此压下心思,索性将帽纱全部撩起,反而冲着薛翀说道:“真的好热,再多扇扇。”
薛翀便依言将风扇子近了些,眼看着秦瑶闭上眼笑眯眯惬意的样子,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那半熟未熟的样子,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眼角的笑意更浓,一丝带着宠爱的笑意明晃晃的就挂在了脸上。
听见秦瑶刚嚷嚷热,跟在后面的紫嫣拿出水壶就要上前。
哪知刚走近两步,就看见薛翀又已经提前一步做了,并且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瑶,脸上还挂着令人牙酸的笑。
紫嫣再一次对小姐视而不见的痴傻劲儿气的心口疼。
可是再看薛翀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恨恨地,心想:这薛公子哪哪都好,就是有话不明说让人着急。
歇了一会儿,秦瑶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催着大家继续往山上走。不过因为确实有些累,因此速度就有些慢。
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请二位贵人略移半步脚,让我们姑娘借过一下。”
秦瑶寻声回过头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