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翀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毕竟这关乎性命的事,不能随便当着人说出来。
于是回头看看红玉和柳芽儿,“下去吧。”
红玉柳芽儿低着头退出去了。紫嫣看看这情况,自己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薛翀等三人一消失,马上站起身,走到秦瑶身边,低声对她说:“我有话要同你说。”
薛翀向来稳重,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并且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
秦瑶想了想,问道:“那,你随我去后面?”
薛翀点了点头,秦瑶便带着薛翀去了后面自己住的院子。
二人进了房间,秦瑶反手关上了门,问薛翀:“到底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薛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问道:“你的那块玉,可还有别人知道么?”
“你是说‘飞鸾’吗?”
“嗯,就是它。”
秦瑶感觉很奇怪:“它不是还在你那吗?怎么了?找不到了?”
薛翀又迟疑了一下:“如果我说找不到了,你会如何?”
“我……”秦瑶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想:可以骂人吗?
还没等她细问,薛翀从衣领里面将“飞鸾”拿出摘下,交给秦瑶,说道:
“并没有丢失,一直在我这。我只是想问,这块玉可有别人知道?”
“这个,我不记得了。”秦瑶接过来,手心触到薛翀身上带过来的体温,忽然有点心神不定。
她看着手中的玉顿了一下,将脑中那些奇怪的感觉驱走,说道:
“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紫嫣跟我说,这玉从我一出生就有,我爸妈——就是我爹我娘,从小就一直让我随身带着,只是从前我嫌它又大又丑,就收起来没带。
“前段日子,就是秦盛一家要把我嫁出去之前,在秦府收拾东西时候,从一个木匣子里找到了它,我问了紫嫣才知道有这么块玉。
“为了防止丢失,这才天天挂在身上的。至于是不是有别人知道它,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可能也没特意藏起来吧,估计应该还有别人知道。”
然后看了看薛翀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它怎么了?”
薛翀眼睛盯着“飞鸾”,缓缓说道:“你说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自是信你的。只是这玉的来历关乎你的性命。
“若你知道,你就应该将它藏起或者毁掉;若你不知,以后便再也不要将它示人。”
“什么?不是吧?”秦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瑶只知道这玉有来历,哪里想得到居然让性命堪忧,马上就紧张了。
薛翀知她不是假装,确实是不知道这其中过往。怕她着急,不由得将手覆在秦瑶的手背上,低声安慰道:“你别急,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秦瑶被他抓着手,温热的掌心沉稳的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就好像打了一支镇静剂一样,心里稳多了。
于是薛翀便将昨晚大哥告诉他的事,都说给了秦瑶听。
最后告诉秦瑶,如今圣上已登基多年,但是对这段往事一直怀恨在心,每年都听说找到一些奕鸾的余党,无一例外全部处死。
如果这块玉被他发现,免不了秦瑶和秦家人也会丧命。
所以这块玉绝对不可以示人。能毁就毁了最好。实在不想毁,也一定要深深的藏起来。
一番话听完,秦瑶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地翻腾起来,心想:我这苦B的人生,真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啊!
老天爷,我和你到底什么愁什么怨?不整死我你誓不罢休啊?这是挖了多大一坑让我跳啊。
我干嘛非要捡这么一块破玉啊?看来拾金不昧不但是美德,还能保命……
薛翀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只用手攥着那块玉,心里也思绪不断。
想阿瑶一向天真烂漫,心无城府,一时间如何接受得了这样残酷的事实,就是自己,昨晚不是也一夜未睡吗?
不由得又恨自己鲁莽,怎么一下子都说了出来,阿瑶若是因此又病了该如何是好?
于是心里有些急,伸手拍了拍秦瑶瘦弱的肩膀问道:“阿瑶,你怎样了?”
秦瑶抬起头看着薛翀叹了口气,眼神无光,神情颓丧:“我能怎样,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毁了它,也许以后还有用呢。”
可是自己明明是天选之子啊!怎么可能是个苦命女主的剧本呢?
秦瑶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呆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一遍又一遍盘着“飞鸾”。
到底要怎么办?这个不祥之物到底要怎么处理?
它绝对不能被别人看见,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销毁它,二是深深藏起来。
但是若说真的销毁,她又不甘心。明明是因为它才穿越到这个时空,如果销毁了,自己还会不会存在?以后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时空?
第二个方法是将它深深的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最安全的当然是随身携带,但是什么都有意外,万一哪天被人发现,就在这京中,皇帝眼皮子底下,那没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藏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