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跑去后方剿匪,为民除害除得乐不思蜀。
因此她离开的时间就更长,有时候两三个月也不见得回来一次。
但灵琼的信总是送得及时,每次提点的信息都很重要。
也因为这些重要信息,叶满溪很快就占领越国几座城池,将战线推到以往从未到过的地方。
越国的兵力本就比夏国强盛,能有这样的胜利,就连王都都发来了‘贺电’。
叶满溪一时间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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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叶满溪接连打败或活捉越国大将,大致越国可用之人,越来越少。
越国和夏国交战,输多胜少,士气不足,连失多城。
照着这个速度,打到越国国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谁能想到,处于弱势地位的夏国,会突然扭转战局。
“将军,有您的信。”步桓拿着一封信进来禀报。
叶满溪头也没抬地问:“宁姑娘的?”
灵琼除了给他寄和战事相关的信,也会寄些莫名其妙的信。
大到她到什么地方,剿了哪个山头的匪,得了什么稀罕宝贝。
小到她吃到什么不好吃的东西,见识了什么稀罕玩意。
叶满溪隔三差五就能收到这样的信,要不是重要信件她是派另外的人送,叶满溪都觉得自己会把重要信息给漏掉。
起初叶满溪还不太习惯。
突然有个人给自己报备行程。
不过时间一长,叶满溪就习惯了,甚至几天没收到,会隐隐担心是否出什么事了。
步桓:“不是,是家书。”
正伏案写字的将军微微一顿,语气冷淡:“谁寄来的?”
步桓看一眼落款,“您父亲。”
叶满溪放下笔,抬手接信,他看着落款,许久才拆开。
步桓小心觑着叶满溪,将军在边关这么多年,叶家也就寄过寥寥数次家书过来,每次还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连上次将军失踪,消息传回王都,叶家也未曾有只言片语寄来。
叶满溪一目十行,快速扫完信上的内容。
“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叶玉宸要来。”叶满溪合上信,听不出喜怒。
“他来做什么?”步桓毫不掩饰震惊,“这不是胡闹吗?”
叶玉宸是叶家嫡子,可惜双腿不良于行,身子骨还弱。
这样的人,弄到前线来,是想做什么?
送死吗?
“叶家不会让他来送死。”叶满溪指尖压着那封信,“怕是另有目的。”
步桓和叶满溪是一同长大,对叶家很是了解,稍稍想一想,就明白了个大概。
“叶家想让叶玉宸来捡现成?”
现在越国已经是不堪一击,除非出现神迹,否认夏国是赢定了。
这个时候,叶家派叶玉宸来,这不就是想捡现成,夺军功吗?
“叶家怎么这么不要脸!”步桓只是想想就觉得生气。
当初叶家把将军扔到边关来,说是磨砺,实则不过是任其自生自灭。
将军收服银麒军的时候,叶家来了一封家书,说是恭贺,实则却是想要他安排叶家的亲信。
叶满溪直接无视,但之后就受到不少阻力。
如今将军要打赢越国,叶家又来一封家书……这次居然是送叶玉宸过来。
“将军,叶家欺人太甚……”
叶满溪抬手,阻止步桓后面的话,“叶玉宸是奉命来的。他来了之后,你注意言行。”
“将军,你真的……”
叶满溪垂下眼,盖住眼底的情绪,“他奉的是皇令,我们能怎么办?抗旨吗?”
步桓呼吸一滞,张着嘴,失了言语。
连那位都站在叶家的话……
步桓忍不住为自家将军不值,明明将军流的也是叶家的血脉,就因为不是嫡出,就该这般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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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将尽,白雪融化,地面有小草冒头,树枝挂上嫩绿的小芽。
初春的阳光,携裹着冬末的寒风刮过四野,依旧有刺骨的寒意。
灵琼捂着披风,被人扶着下马车。
披风是上好的料子制成,领口上面有一圈绒毛,衬得姑娘巴掌大小的脸蛋白里透红。
她立在春日的寒风中,干净得像一捧白雪。
灵琼呼出一口气,看向面前的宅院。
这是越国的一座大城,前两天叶满溪刚拿下来。
城内受了战乱,不少地方都受损,这座宅院却是完好无损。
“宁姑娘。”
灵琼偏头,看向匆匆过来的步桓。
步桓知道灵琼很漂亮,可是半年不见,她好像更漂亮了……也更有大小姐的派头。
举手投足都是贵气,这样的气质,怕是公主殿下来了都比不过。
步桓几步走到她面前,抱拳行礼,“您可算回来了。”
灵琼拢着披风,歪着头看他:“有事吗?”
步桓低声道:“将军找您,有要事相商。”
灵琼轻哼一声:“用我的时候就想得起我,不用我的时候,我是谁他都不知道。”
步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