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夫人接手，她当然不能明说秦杨氏不让她去，圆滑地以置办东西的理由过来问。
给她把面子里子都保全了。
比那个秦杨氏会做人多了。
灵琼：“也没什么需要的，二夫人看着办就好。”
“那好，就按照往年的惯例准备。”二夫人道：“还有一件事，老爷让人把听风阁重新收拾好了，大小姐看什么时候方便搬过去？”
听风阁本来就是大小姐的住处。
后来被秦静宜占了去。
现在秦胜亲自吩咐，让秦静宜还回来的。
“不用了，这儿挺好的。”灵琼道：“离爹爹近些，就不去听风阁了。”
“哎，也好。”
二夫人如实把灵琼的话转给秦胜。
秦胜叹气，大笔一挥，又让二夫人给她置办不少东西，把她住的那个院子弄得更加舒适。
…
平安寺就在城外，这里香火旺盛，据说在这里许愿很灵。
不过最近下着雪，山道上看不见香客，显得有些冷寂。
被白雪覆盖，连绵往上的台阶仿佛是通往天堂的天阶，看不见尽头。
“陛下，陛下……”
小金气喘吁吁，实在是走不动，坐在台阶上，朝着上面喊。
“您慢点啊！！”
片刻后，一抹黑色衣摆出现在小金面前，衣摆上用暗金的丝线绣着瑞鹤图案。
小金顺着看上去，年轻俊美的帝王披着黑色狐裘，正垂眸看着他，眼神颇为嫌弃。
“平日看你跑得挺快，今儿这么点路程就不行了？”
“陛下，这是上山啊！”小金一开口就被冷风呛得咳嗽，“奴才……奴才当然比不得陛下。”
君行意用脚踢他一下：“快点跟上。”
“哎……”
小金爬起来，抖着腿跟上。
好在君行意放慢了速度，小金勉强可以追上他。
“陛下，咱们上山来干什么呀？”
小金实在是想不明白，有什么需要，直接让人把和尚带回宫里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折腾，自个儿偷偷跑来。
“不是说这寺庙挺灵，朕倒要看看，它灵不灵。”
就为这？
大雪天的，就为这？
“……要是不灵呢？”
“拆了。”
“……”
小金瑟瑟发抖，“陛下，您要许什么愿？”
君行意瞥他，小金脖子一缩，扇自己一巴掌，“奴才多嘴。”
君行意就只带着小金上山，所以没人知道他是谁。
进了寺庙，寺庙里的和尚也只当他是富裕人家的公子，领着他前往大殿参拜。
君行意要在这里住下，小金吓一跳，“陛……爷，不是说今天就回去的吗？”
“朕说了？”
小金点头。
君行意眼神冷肃，小金又摇头，“爷，最近小的总是出现幻觉，是小的记岔了，小的该死。”
君行意满意了，“去安排。”
“是。”
小金觉得自己太难了。
小金忙前忙后，把住处给弄好。
“哎哟！”
小金跑得太快，转弯没注意到有人，直接撞上了。
“小姐，您没事吧？”秋兰扶住灵琼。
“没事。”灵琼拉着披风，看向被撞得后退好几步的小金，“金公公？”
“秦小姐呀。”小金惊讶，“您怎么在这里？”
“随我父亲来这里祈福。”灵琼乖巧，眸子亮晶晶地问：“陛下也在这里吗？”
“……”
小金纠结了下，败给小姑娘那满是希翼的眼神。
“陛下是在……但是您不要声张，陛下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
小姑娘点头，“那陛下在哪儿？”
“……”
…
君行意即便是处处受限，可他在宫里过的还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此时他所在的房间，怎么看都简陋。
小金还说这是最好的厢房。
最好的都这样，那最差的是什么样？
叩叩——
“进。”
君行意背着门，以为小金回来，指着四周：“你就给朕安排这么一个地方，朕养的老虎住的地方都比这儿好！平安寺是有多穷？”
“陛下还养了老虎？”
君行意猛地转身。
站在门口的哪儿是什么小金。
清丽绝尘的小姑娘裹着一身雪白的披风，站在门口，身后是皑皑白雪。
小半张脸埋在披风领口的绒毛里，一双眸子清透如山泉水，盈盈地漾着微光。
“你怎在此处！谁许你进来的！”
“陛下，我敲门了。”小姑娘鼻尖有些红，声音软软的，“你让我进来的。”
他让进来，是因为他以为是小金……
君行意好歹还是要点帝王的面子，不耐烦道：“关门，冷死了。”
“哦。”灵琼把门关上。
“你怎么在这里？”君行意眸子一眯，“你不会是跟踪朕？”
灵琼无辜：“陛下，我都不知道你来这里，怎么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