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摇了摇头,心急地问道:“阿锋,你知不知道马市在哪里?”
“马市?燕京城有好几个马市呢,就不知你问的是哪个马市?”
封亦想了想,说道:“离这里最近的马市在哪里?”
“离这里最近的马市离这里也有两里路呢!这样吧,我带你去。”
“好!阿锋,谢谢你!”
阿锋笑着说道:“别客气!爹,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米铺内,阿锋父亲从柜台后探头出来,说道:“那你要小心点,看到金兵就躲远点。”
“知道啦!李二牛,你跟我来,往这边走!”
得到父亲的许可,阿锋带着封亦往南边一条街道走去。
阿锋带着封亦转了两条街。
“前面就是离我们家最近的一个马市了!李二牛,你找马市干嘛,要买马吗?”
封亦摇了摇头,一脸地担忧。
“我外公说出来买匹马,都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我有些担心他老人家。”
“啊!还有这样的事?”阿锋心中也急了,不由加快了脚步,“那个马市就在前面,我和你一起......咦?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不好,是金兵!李二牛,我不陪你过去了,我要先回去了!还有啊,你最好也避开点,这些金兵和十七王爷手下的金兵不一样,可凶啦!”
阿锋倒是谨记他父亲的叮嘱,一见前面有金兵,立刻躲得远远的,溜得比兔子还快。
封亦顾不上许多,忙跑步向马市赶去。
整个马市之中此时空无一人,只除了六个金兵和一匹马。
阿锋没有看错,前面确实有人在打架。准确的说,是五个金兵在打人。
封亦靠近那六个金兵,看见雪地上躺着两个人,均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打晕了。
可以看出,倒在地上的两人均被打成了重伤,从两人身上流出的鲜血将白色的雪染成了红色,但五个金兵依然还围在那两人身边,不停地提脚踹那两个人。
在傍边不远处,还有一个金兵手里牵着一匹马,冷眼观看那五个金兵打人
“这匹马一看就知道是从辽国兵营里圈养的战马,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敢买战马!还有你,居然敢卖战马,看来多半都是契丹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封亦冲上前,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六个金兵均是一愣,散开后同时将目光转向封亦。
牵马那金兵本以为封亦是个女真人,因为封亦那句话是用女真语说的。然而看到封亦一身汉人打扮之后,说道:“哪来的臭小子?去,拉他过来一起打!”
封亦目光沉了下来,说道:“在大街上打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什么叫王法?”牵马的那金兵应该是个小将领,“现在燕京是我们大金国说了算,我们说的话就是王法!给我打!”
随着那金兵小将领一声令下,五个金兵冲上来对着封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封亦强咽下一口气,没有还手,任由那五个金兵的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反正他觉得这些拳头打在他身上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金兵奋力一脚踢在封亦肚子上,封亦没喝痛,反倒是那金兵被一股力量反弹,摔倒在地上,抱着脚大喊了起来,仿佛是封亦踢了他一脚一样。
其余金兵一愣,纷纷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们几拳打下来,挨打的没事,他们这些打人的反倒觉得拳头一阵阵胀痛。
封亦目光转身倒在地上的两人,心猛然间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所穿的那件被鲜血染红的长袍,似乎与秋老爹出门时所穿的那件长袍是一模一样。
封亦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人身体翻转过来。
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一头苍苍白发下,是被鲜血染红的脸庞。
“外公!”
封亦一声悲呼,胸口仿佛被锤了一记闷锤般的难受。
那老者虽然被打得脸都肿了,口鼻都还在冒血,但封亦已经认出,这人正是秋老爹。
封亦浑身一阵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封亦身后,包括那个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来的五个金兵相互看了眼,突然间从腰间抽出弯刀,同时砍向封亦。
封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右手猛然伸向背后,抓住一个金兵的手腕一扭,在将那个金兵的手腕扭断的同时,也用那金兵手中的弯刀架住了其余的四把刀。
那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金兵还未感觉到痛,封亦已然放开秋老爹的身躯,手腕一转,松开那把弯刀的同时,手掌拍在夺过来的那柄弯刀刀柄处。
那把弯刀仿佛有了灵魂一般,突然间绕着封亦身体转了半圈,然后落在了封亦的左手之中。
而那五个金兵之中,只有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接着他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因为,那柄弯刀在绕封亦旋转半圈的同时,也划开了那五个金兵的喉咙。
五个金兵同时向后倒下,而封亦左手握着弯刀,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牵马的金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见眼前银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