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同样诧异的看向叶庭深。
怎么回事?难道中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夏老先生变得急切起来,同时又很害怕,昂着脖子喝到:“你……你别想挑拨离间!”
叶庭深神色依旧,在面前两人的注视下,淡漠又缓慢的吐出了一句话:“当年你和我母亲认识期间,外面还养着私生子和情人。如果你足够了解我母亲,应该知道她对这种事有多抗拒。至于,私生子是谁,还需要我明说吗?”
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夏子轩查的清清楚楚并且告诉了自己,原本,他是不打算说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晚辈,牵扯到的又是自己父母,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
可今天,他看到老爷子失望难过的样子,他突然就不想再隐瞒了。
既然老爷子考虑的太多,那么,就由他来吧!
他的说一说完,夏老先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嘴唇张了又张,他想辩解,却懦弱的不敢去看庄眉的眼睛。
因为即便他没有抬头,他都感受到了来自庄眉的那股冷意。
庄眉心下复杂,她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某些片段,叶建国的眼神躲闪避而不谈,原来是不想自己知道从而受伤……
喉咙发涩,所有的情绪得不到发泄,她快受不了了。
叶庭深睨了一眼庄眉,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淡漠:“妈,还要和夏老先生出去聊聊么?”
“我……”庄眉发不出声音,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叶庭深的视线越过她,直接对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叶皓炜说道:“皓炜,带我妈回去。”
语气不容置喙。
叶皓炜压根来不了打招呼,呐呐点头答应:“好……好的,四叔。”
说罢,叶庭深又看向夏老先生,眼底掠过一次讥笑和凌厉:“夏老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既然如此,接下来,好自为之吧,这一次,哪怕是夏子轩来求我,我都不会手软。”
紧皱的眉头稍显舒展,之后他小心翼翼扶着陆轻澜离开。
“奶奶,我们回去吧。”叶皓炜上前挽住了庄眉的手臂,几乎是半拖半扶的将她带离了宴会厅。
留下夏老先生一个人站在原地,神色莫辨。
庄眉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叶皓炜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闭上了嘴,皱着眉,他将头靠在椅子上,心里默默的叹了一次又一次的气。
半小时后,车子在叶家大门口停下。
庄眉站在大门口,望着熟悉的一切,久久的没有言语。
后来还是叶皓炜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奶奶,进去吧,晚上凉,容易感冒。”
庄眉愣愣的往里走,却在走进客厅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你在干什么?!”
“夫人?”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尴尬的看着她。
“你要把东西搬哪去?”庄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手里的东西,声音颤抖,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都是叶建国的东西。
佣人于心不忍,小声的说道:“老爷吩咐的,将他的东西,搬,搬去楼下客房……”
庄眉脸色蓦的变白。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她没有犹豫的抬头看去,几乎带了哭腔:“建国,你……你这是干什么?”
把东西从两人的房里搬出来,这是干什么,是个人都知道,可她固执的想要听叶建国亲口说,她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不是那样的呢?
叶建国仿佛又苍老了好几岁,疲惫的嗓音直接击碎了庄眉最后的希冀:“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以后我会住客房,楼上的房间给你。”
他冷淡如陌生人,庄眉一下子就哭了。
叶老爷子狠下心肠只当听不见,吩咐佣人继续搬东西,而他,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客房。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庄眉呜咽的哭泣声。
叶皓炜不知所措,叹了口气后拿过纸巾递到了庄眉面前:“奶奶,擦擦吧。”
庄眉没有接,而是断断续续的问:“皓炜,奶奶……奶奶是不是……真的错到无……无法挽回了?”
她需要有个人能告诉自己。
叶皓炜的眉头皱了起来。
早在踏入酒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庄眉做的那事儿,他当时是气愤的,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澜澜。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庄眉,真的让他也挺失望的。
想起四叔离开时的表情,他狠下心肠,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是,奶奶,您做的,一次比一次过分。可能您自己感觉不到,可是旁观者清,自从澜澜和四叔在一块后,您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让作为亲人的我们失望?我都不能理解,何况是四叔?尤其是今天您的所作所为,彻彻底底的把您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不要怪四叔的冷淡,也不要觉得爷爷做的有什么不对,因为如果换做我是四叔,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跟您讲话。”
他没有去看庄眉的表情:“奶奶,你伤了我们所有人的心,但是最深的,还是四叔和澜澜。一段关系出现了裂缝,不是说弥补就能立刻恢复成原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