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轻澜紧张的握着手机,由于起来的猛,慌忙之间桌边的杯子都被带的掉在了下去,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轻澜顾不得这个,着急的问着电话那头:“念念怎么样了?”
“小澜,你朋友她……喂?小澜?”苏远拿过手机,才发现陆轻澜已经把他的电话挂了,不由失笑,他转身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钟念,温和的说道,“小澜很快就到,看来她很在乎你这个朋友,我还没说完她就挂了,她做事很少会这么急。”
“恩,我知道。”钟念低下了头,避过苏远的眼睛,她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和轻澜一样,眼神真挚到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病房里变的安静起来。
许久,还是苏远率先开口:“你还有哪不舒服么?如果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来。”
苏远的声音一向温和,有如春风拂面会让听的人很舒服。
钟念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想了想,她又抬起头,指着他的手臂不好意思的问:“应该我问你有没有不舒服才对,你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不用,没事的。”苏远走过去替她倒了杯水,然后自己在旁边坐下等着陆轻澜过来。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便再没有其他交流。
陆轻澜推门而入的时候,钟念刚刚睡着没多久。
苏远朝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带着她去了外面,知道她着急,不等她询问就把情况都说了出来:“腿上的擦伤到不严重,就是她的手腕,医生说以前受过伤,这次有点影响,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没事了才能出院。”
“好好的怎么又被撞了?”陆轻澜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那次去学校找钟念时那辆逃逸的车,顾凌修后来有提过,说是车找到了,但驾驶员却消失了,他怀疑不是意外,奈何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苏远摸了摸她的头示意不用太担心:“可能是她最近没休息好吧,当时我在附件,看她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还有点恍惚,等她醒了你跟她聊聊,否则那样下去容易出事。”
“恩,我会的。”陆轻澜心里想着事儿,也没有注意到苏远的手臂有点异样。
苏远也不在意,安慰了几句后便自己去了医生那看看。
陆轻澜听叶庭深提起过,钟念很抵触医院,不管是消毒水味儿还是满眼的白色都很讨厌,为此她特地去医院旁边的花店买了一大束钟念喜欢的满天星,然后又在附件的商场里买了栀子花味儿的香薰。
等她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病房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并且让人很舒服。
钟念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
环顾四周,陆轻澜所布置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而且心里面对医院的排斥似乎少了不少,甚至于,在这里,她竟有股温馨的感觉。
钟念,你看,这些都是陆轻澜弄的,都是为了你。
几乎不流泪的钟念在此刻忽然觉得眼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心里的愧疚愈发的浓厚,张了张嘴,她喊她:“澜澜……”
“念念!你醒啦!”听到声音,陆轻澜欢喜的转身,连忙走到床边,“还有没有不舒服?让医生来看看?”
她的手被陆轻澜握着,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递到全身,她一个劲的摇头:“没有不舒服,不用。”
“你到底怎么了?”陆轻澜再次肯定了心里的猜测,钟念心里一定有事儿,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
“澜澜,对不起!”壮着胆子抬头,钟念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对不起……”
她怕陆轻澜说话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崩塌掉,于是抢先开口:“澜澜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看着她严肃的样子,陆轻澜隐隐觉得有点不安,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钟念用力咬着唇,直到唇上传来痛感才松开:“你订婚那天,凌微在酒吧里跟我说了很多话,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回了A市,她又找过我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从不同方面加深挑拨,就像昨天的宴会,她本来要我帮她让你难堪,揭穿你对我的虚情假意,我,我只是表面上答应了,真的,你相信我,澜澜,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
“你的礼服被弄脏是计划好的,包括要换的,你一开始选择的玫红色的礼服布料是有问题的,只要有人稍微踩一脚都会掉下来,而凌微要我做的就是陪你换衣服,然后找到机会让你……她以为我一定会照着她说的去做,但我搅乱了她的计划,包括她弄脏礼服,以及她的礼服下滑,都是我安排的。”
说的越多,钟念越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那些愧疚就像大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明明今天之前都想好了要怎么说,可最终说出来的,自己都觉得没有条理,她想把所有的都说清楚,却越说越乱。
听着她的话,陆轻澜猛的一惊,原来凌微想过这么对付自己,她忽然有种后怕,如果昨天凌微真的成功了,她出丑其实真的不要紧,但一定会连累到叶庭深……
“念念……”许久,陆轻澜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没有把她的话完全消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