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半仙居然是十年前蓝武三大俊才之一!
但是为何,他比其他两人苍老了那么多?
李承影不解,但是他没有言语,默默的看着余仙淋来到法阵台上。
只见他拿起身后的木剑,一剑斩开手腕上的筋脉。
哗!
血脉上的血随着伤口喷涌出来,大片的喷流,阵法也是来者不拒,全部吸入阵台之中。
白青灰没有想到,余仙淋的法门竟然要他以自己的鲜血做引!
白青灰不能接受,急忙飞到余仙淋的身边,一把攥住他的手。
“何故于此!!”
只见白青灰困惑的看着余仙淋,有些歇斯底里。
秦敬亭从没有见过大师兄这副摸样,急忙上前,安抚异常的白青灰。
只见余仙淋眼神深沉,有些悲伤的看着秦敬亭。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秦敬亭听见此话,立马跪地而问道:“余前辈,此句出自老子道经二十二章,但不知前辈何意要舍身破阵?”
余仙淋像是在回忆过去,挣脱开白青灰攥紧自己胳膊的手臂,手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道奇诡的符文,符文一道道附在阵台上,但是自己浑身像是被扎开了无数的血孔。
随后将浑身的鲜血引到阵台之中。
余仙淋一边破阵,一边扶起跪地的秦敬亭。
“我窥探了太多次天机了,老了就老了,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秦敬亭不知为何,眼泪随着一旁的白青灰一齐落下,余仙淋面色如常,浑身的鲜血即便随着一道道血线被抽出,他也没有半分痛苦。
“蓝武国运将枯,无人可逆,随之而来的大战无法避免,但是天下百姓是无辜的!民当贵,社稷次之,君应为末!”
“我自幼学些玄术,十年观星无不灵验,后举剑修武,随吕,白二人拜入剑王前辈门下,削剑后又十年,便是自觉剑术天下无敌。少年何等意气风发,但是十年前...”
十年前。
“鱼,你不练剑又在观星?你这样迟早会被我和青灰赶上的!”只见吕步光初具冷厉的面容,对着余仙淋摆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此时的余仙淋没空开玩笑,一脸严肃对着吕步光道:“步光,这里除了我,唯有你略懂观星测玄之术!你可知道,帝星已经快要消失了!最多十五年,帝星必落!”
吕步光一开始便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听到帝星必落四字,他急忙捂住余仙淋的嘴。
“你不想活了?这话是要掉头的,师父都保不住你!不对....你的刚才说什么?”
余仙淋点了点头示意让吕步光将捂住自己嘴的手放下,说道:“帝星发出的光,在黑夜可以照亮天下四方,但是最近我发现这一道光变得晦暗!”
“错了!你一定错了!帝星怎会暗淡?你定是错了!”
余仙淋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吕步光,心里焦急无奈,忍着痛,一把抠出自己眼睛。
“你不信!那我现在就给你看!”
只见余仙淋手持自己单眼,用灵画符,透眼以窥帝星。
余仙淋被挖去的眼睛从空洞里涌出血浆,他凛然不顾,一把攥过来吕步光的手,两人视线相同,同时找到了那颗黯淡的帝星。
吕步光其实在余仙淋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但是他不愿承认。
如今吕步光见到帝星枯槁,急忙松开余仙淋的手,心里不由得惊恐起来。
“帝星已暗,该当如何?”
余仙淋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沉重道:“绝则变,变则通!”
吕步光还在回味这帝星昏暗的场景,颤声问道:“反?”
吕步光看了余仙淋一眼,余仙淋摇了摇头,面色悲痛,有些遗憾。
“我们不是解!你不是,我不是,青灰也不是!我找不到那个解!呜...”
说罢余仙淋便跪地痛苦起来,只恨自己找不到那拯救蓝武的唯一解。
就是那个时候,余仙淋想要为了天下千万万百姓求个生路,就注定了寻法之路。
他想求一个解!但是他不能,他也不知道谁能!
后来白青灰了解到此事,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白青灰也咆哮着问余仙淋,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不是解,他们三人师承剑王都没有资格。他不理解,连我们都不能成为解!
那时候他少年意气,何等自负,想知天下人杰,谁又能解?
于是白青灰拜入云巅学宫,想要成为拯救蓝武的唯一解。
吕步光也不能明白,论剑术他不输余仙淋的桃木剑,更不输白青灰的白云剑,一柄青光剑可杀千百妖魔!
吕步光也曾苦索,为了争得那一解,斩剑舞于鸡鸣,纵然天地变化!
后来吕步光成为蓝武提刑司,他只为自己可以保住蓝武国运,不再是去寻求那一个解。
他想用手中青光剑,斩出蓝武一道运途!
家可灭,国不可无!
若尚有余力,就要去保护那些美好的东西!
他们不怕死,只是不想那些美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