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侧妃见自己的爱孙晕倒在了黑衣侍卫手中,大受惊吓, 她情急之下根本就顾不上许多, 只能是本能的反应, 一边喝着那侍卫, 一边就上前去查看孙子的情况。
这时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到目瞪口呆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可是谁也不敢或者不愿吭声。
老王爷霍地站了起来, 冲着那侍卫就大喝道:“大胆,你做什么,还不快把孩子放下!”
前面的话竟是和梁老侧妃一模一样。
可是那侍卫根本不理会他, 也不理会扑过来想查看孩子的梁老侧妃,直接就抱着赵和琅往后退了好几步。
梁老侧妃受惊之下, 还以为这人是个什么刺客, 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差点晕厥。
老王爷同样也以为这人是不是什么刺客,正待唤人将他拿下, 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把他带下去, 将他身边所有服侍的人都给我拿下, 一个一个审, 看是谁竟敢这么大胆, 竟欲谋害本王的王妃取而代之,给我把嘴都撬开,把背后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梁老侧妃的哭喊声一下子僵住。
就是老王爷也惊怔了一下,那声“来人,捉拿刺客”也堵在了嘴边, 堵回了自己心口,只噎得够呛。
众人都惊愕又有点心惧的看向赵景烜。
这话,自然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梁老侧妃脸色煞白,她嘴张了张,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觉得心头慌得厉害,不由得就看向了她的靠山,老王爷。
老王爷被惊了一下之后,随着那侍卫抱着赵和琅鬼魅般地退了下去,他的怒火也“腾”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对着赵景烜近乎气急败坏地怒斥道:“他只是个孩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知道他只是个孩子,所以只是敲晕了他,把他带下去,然后让人去审他身边服侍他的下人,而不是拿了鞭子抽他,审他这些话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赵景烜冷冷道。
老王爷气了个绝倒。
他捂了胸口喘了两口气,正待再出言怒骂自己儿子,一旁的梁老侧妃已经警醒了过来。
她眼看着那黑衣侍卫带走了自己孙子,心中只觉惊涛骇浪,但她虽则仍十分担心自己的孙子,心也急跳的快从心口跳出来,但仍强按着,跟自己道,既然不是刺客,只是赵景烜的人出手,那想必孙子就不会有什么事。
她稍定了定神,就忙上前扶了老王爷,然后就对赵景烜道:“是,二公子,琅儿是错了,定是他听到下面的人不知道嚼什么舌根,小孩子就记在了耳中,二公子的确是该好好严惩那些下人。”
说完她忍着泪就对老王爷道,“王爷,琅儿年纪虽小,但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应该说,他是不懂他说出口的话是何意义,又有多严重,但他身边的人却该知道。”
“王爷,他这个年纪最该是严加管教的时候,否则若是被下人带坏了,将来岂不是悔之晚矣,如今二公子肯替他父亲管教他,也都是为了他好......王爷,我们带他入京,不就是为了二公子于闲暇时候指点他一二吗?”
老王爷原本还是在盛怒之中。
但梁老侧妃深得其心,也深知如何劝息他的怒火。
他听了梁老侧妃的话,果然那神情就缓上了许多,然后看了一眼梁老侧妃,那一眼看得一旁的明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忍不住就去看南王妃,就见到南王妃脸上挂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中却隐现讽刺。
明舒的心不知为何就突然抽痛了一下,只觉恍然若失。
老王爷的怒气稍退了些,他坐回太师椅中,再看向赵景烜,沉声道:“景烜,孩子说错话是该管教,但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如何能让一个侍卫这般出手劈晕他?若是劈出个好歹可要如何是好?”
赵景烜看向自己的父亲,心道,我可不是要管教他,我没什么时间和精力管教他,我只是要杀鸡给猴看,好好教训他和他身边的人而已。
他这般动怒不仅仅是因为赵和琅竟敢对明舒不敬。
而是因为赵和琅这番话背后折射出来的问题。
也是他不满他父亲擅自做主,竟不问他的意思,直接就应了梁家,把人收了送给他做侧妃。
他不严惩这些人,是不是谁都以为能跑到他面前指手画脚一番,谁都以为能把手伸进他的后院了?
当然事涉明舒,他的确是犹为动怒一些。
因为明舒的梦中,那些人不就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们若是除掉了明舒,她们就能入他的后院,做他的王妃?
所以对这些妄想之人,他绝不会手软。
他冷冷道:“不,父王,我没兴趣管教他。只是我没想到,我一段时间不在北疆,竟然已经有人敢把手伸到我后院,还有人更是敢以我的王妃自诩了,是不是改日就有人敢瞒着我,直接以我的名义调兵遣将,行官职升迁罢免之事了?”
老王爷 梁老侧妃:......
梁老侧妃仿佛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从她嫁到燕王府,除了头两年老王爷的心一直扑在南王妃的身上,她做小伏低,多有忍耐受了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