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皱了皱眉头,“有劳邓将军久候。只是我之前便说了,让人先行禀报越王妃,我稍后就去,怎么还在此守候?”
邓忠见顾念不肯上马车,倒也没有着急,只是面不改色道,“太子妃勿用担心。我已先行差人前去禀报了,越王妃此时应该已经在宫中静候了。而我只是奉令,一定要亲自护送太子妃进宫。这几日都城不太平,现在太子不在都城,若是太子妃有个闪失,我等担当不起。”
顾念冷哼一下,心道,你们也知道太子不在都城,若是当真担心我安危,又何必硬要我离开太子府。
现在虽说刘宏和五营军都在城外,但是就太子府留下的伏兵和陷阱来说也足以保护顾念周全。
但是明面上顾念自然不能如此说了,眼见这队禁卫军一字排开站在眼前,邓忠虽然谦卑,但却没有要退让一步的打算,顾念心下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若是执意不上马车,只怕在这里就要起一番冲突,若是上了,却又不知道这马车究竟驶向何处。
顾念叹了口气,虽然背后就是太子府,但是太子不在的时候,还是不要给别人落下口实。
万一抓住什么把柄,大闹太子府,那只怕就不好应付了,还是先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见得还能当众绑架自己不成。
顾念点点头,回过头在和太子府总管确认了一下。
顾念并不认识邓忠,但是总管却是认识的,手中的腰牌和越王妃的印章都是没有问题的。
顾念和翡翠进入马车,丁凌和白玉则坐在马车的前面两侧同顾念一同前往。
总管本意是想再派一队太子亲卫一同保护顾念,不过被顾念婉拒了。
后宫深似海,若是当真要为难自己,就太子府这点亲卫,全去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好好守住太子府。
他关照总管,如果太子回来了,及时告知就可以了。
若是太子一直没回,那么超过亥时自己还没回来的话,就派人出城通知太子。
顾念心中坦然,若是真有意外,凭借金甲护卫撑到晚上,问题不大。
交代完毕之后,马车就出发了。
马车徐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念总觉得有些不对,撩开窗帘,只见马车所行路线并不是通往王宫。
她冷哼一下,又来这套,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么?
她让翡翠去探头去问了一下。
外面的丁凌和白玉早已坐不住了,只是奈何禁卫军人多,她们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这时翡翠出来询问,正和她们意思。
邓忠从外面回应道,他的语气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回太子妃的话,刚收到宫中传报,越王妃等候许久,身子稍有些不适,现已移步轻尘别院休息,我们就在那里见她。请太子妃稍安勿躁,我们一会儿就到。”
轻尘别院,顾念却是从未听过,不禁有些懵逼。
丁凌和翡翠都是初来乍到,虽然翡翠八卦岭不少信息,但是也没有听说过轻尘别院。
只有白玉在都城多年,熟知这里的情况,回头进到马车内对顾念解释道,“轻尘别院却有其所,乃是王城之外修建的一处小别院,有特制的冰窖,乃是王室避暑所用。平日里并不住人,只有一些守卫看管。一般都是越王和越王妃同住的。不过这几年,随着越王越发懒惰,倒是很少再来这边。反倒是越王妃在宫中住的厌烦了,偶尔会来这边独自住几晚。”
顾念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越王把越王妃视若珍宝,寸步不离,怎么会舍得让越王妃独自住到此处。”
白玉压低声音解释道,“越王好色成性,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表面上他确实独宠越王妃,但是宫中的其他妃子,甚至隐藏在都城各处的情人却不在少数,这早已是个路人皆知的秘密了。只是太子妃来的时日尚浅,不知道其中套路罢了。”
她顿了顿,脸上微微泛红道,“越王年轻时候,勇武威猛,确实也是猛将一名,听说那方便欲望也是格外强盛。尤其是越王妃来了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越王妃毕竟是女子,一个月终有几日,身体不适,越王自会找地方发泄。听闻其中不少女子,还是越王妃亲自物色的。”
顾念皱眉头,这么一看,这越王妃倒是不容小瞧了,除了媚术之外,她的心计和隐忍只怕也非常人所及。
她媚术本就无双,牢牢抓住越王的心,又不时地纵容越王沾花惹草,这样一来,越王反倒是更觉得亏欠于她,难怪对她宠爱有加。
若非考虑到士族之间的利害关系,只怕越王早就要立她为后了。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缓缓跑出城外,顾念特意注意了下,这时西门,与昨日她们打斗之地是不同的方向,与太子和越王狩猎之地更是南辕北辙了。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终于停下了。
顾念在翡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放眼望去,眼前就是一片修建好的房子,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记忆,说是豪宅也不为过。
整个别院依山傍水,树荫缭绕,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顾念简直难以想象眼前的场景,同是城外,怎么昨日所见和今日所见,宛如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