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刘宏也骑着战马,做了最后一番动员。
他陈词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便是顾念在边上,也不禁为之动容。
动员完毕之后,刘宏就接到了两份急报。
第一份是城外斥候回报,最新战况,陆拾将军在无双飞骑和禁卫军的协助下已经成功将流寇逼到了城外向西二十里地的山丘一带。
双方各有伤亡,不过陆拾方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现在流寇方据险而守,顽固抵抗,不肯主动出击。
陆拾将军并未选择强攻,而是战略性暂停行军,围而不攻,以观其变。
现在战局陷入僵局,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
刘宏听到之后,嘴角上扬,微笑道,“还是陆拾将军懂我,这怕是要把功劳相让于我们太子府了。”
顾念问道,“绝对优势,却围而不攻,会不会是因为穷寇莫追的道理,只是不想过分激怒悍匪,毕竟拼死一搏的话,损失也不小。”
刘宏点点头,“你说的自然也不无道理,但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你莫看陆拾斯文,其用兵素来贯彻兵行如疾风,动如雷震,有一进一退,均有雷霆万钧之势。所谓兵贵神速,若有绝对优势,绝不会给敌人喘息之机。如今这些流寇虽然难缠,但绝不是陆拾的对手。”
刘宏顿了顿,补充道,“更何况在山丘一带的地势,没有几个人能比陆拾更熟悉了。在那个地形作战,那些流寇只是自寻死路罢了。他们以为是据险而守,在陆拾眼里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如瓮中捉鳖一般了。”
顾念点点头,对于陆拾的能力他自然也是相信的,只是她时常感觉到刘宏对于陆拾的信任更是超越了正常的范畴,甚至有些盲目了。
不过或许这就是他们俩男人之间所谓的默契。
第二份急报就是王宫那边的消息,越王已经批准了太子的这个首次军事行动,并在言语中鼓励了一番。
毕竟血浓于水,或许平日里越王对于太子有诸多不满,但是看着自己儿子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也甚是欣慰。
但是为了确保安全,他还是命左将军亲自带领五千禁卫军精锐,前去相助掠阵,以防不测。
虽然同为禁卫军,但是左将军杜威帐下直接指挥的禁卫军精锐可不是普通的禁卫军能相提并论的。
杜威做人或许不怎么样,但是治军还是有一套,虽然不能像范懿大将军那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至少十拿九稳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他的部队虽然战斗力不弱,但是在对待百姓却是十分糟糕。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欺压百姓,作威作福的事情时有发生,杜威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看来,要让一支部队保持充足的战斗力必须要有适当的奖励和放纵,也因此他的部队在百姓中并不如解忧军那般受到爱戴,但是由于其卓越的战斗力和对王权的绝对效忠,还是得到了越王的重用。
刘宏对杜威没什么好感,但是越王派他督军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越王手下能用的人手并不多,七杀弩军的刘锋昨天刚闹出事,今天还在反省之中,能派人支援已经不错了,指望他掠阵,是不可能的了。
剩下的只剩下猛虎营和禁卫军。
猛虎营是越王的亲兵,真正的心腹,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有着卓绝的战斗力。
只是这支王牌保命部队是越王保命的杀手锏,还从来没见过猛虎营的人远离越王进行作战。
而朝廷中的其他将领,大多没什么实权,要么是驻军在外城,要么是远在边关,身边的府兵护卫,打个群架可以,上阵冲锋杀敌就不行了。
刘宏也不再耽搁时间,正式宣布出发。
不过身为太子,他还是作为一个督军的存在,制定作战方针,不亲自指挥。
将五营军总指挥权交给一个五十来岁的从四品讨逆将军陈平。
刘宏简单介绍了下陈平,此人虽然五十有余,但也是一员虎将,作战经验丰富。
只是限于出身,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但是从军数十年也摸爬滚打到了一个骑兵校尉。
后来被刘宏无意间发现,破格提升为讨逆将军,留在身边。
五营军中大部分士兵都受过他的调教,对他极其尊重。
刘宏借此机会也是想将他推送到大家眼前,为之后进一步提升做铺垫。
刘宏要当真做越王,自然不能只有陆拾一个将军,培养自己的亲信你也是很重要的。
在他看来,陈平非百里之才,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当真登基,前后左右四大将军必有他一席之地。
陈平领命之后,立即指挥军队,调整阵型,形成急行军用的长蛇卷地阵,向城外出发。
顾念见他指挥有方,调度有度,有条不紊,却是一副大将风范。
相比陆拾的儒将风格,陈平更多了几分沉稳,确实像极了久经沙场的老将。
顾念骑着马和刘宏齐行。
顾念虽然不怎么骑马,但是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是接受过马术训练的,再加上她自从学了美人三招之后,身法不自觉地轻盈了好多,骑马更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