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转醒,人类,你也该离开这里了。”聊得差不多了,那蓝夫人也开始对着陈小东下了逐客令。陈小东大难不死又见到鲛人,心里本应高兴,但是他这样无功而返,也是心里失落。所以,他望向蓝夫人,欲走还留,欲言还休。
“我不指望你回报,但这里的东西你一件都不许带走,更不许泄露见过我们鲛人的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蓝夫人的眼睛亮了一下,正色说道,她应该是猜出了陈小东的想法。
陈小东听了,赶忙收心说道:“蓝夫人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您放心,在下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今次来南海,本想采取鲛人泪珠和你们的龙绡,但是能见到你们我也达成一半心愿了,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会谨遵告诫的。”
“既如此,红鳞,你负责送这位公子回去。”蓝夫人对着红鳞说道,又回转身体,拿出一颗发亮的丹丸给了陈小东,说道:“服下它,只是让你暂时睡去,过段时间你就会转醒,那会你应该在一处有船经过的海岛了。”蓝夫人说话声音不大,但陈小东却明显感到这句话里蕴含着庞大的能量,充满着威严。这蓝夫人,想必深不可测。
陈小东接过丹丸准备服下的时候,却发现这颗丹丸非常眼熟,不觉留心看了看。突然,他脑中思绪一闪,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丹丸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这种丹丸叫鲛迷丸,和你们的迷魂药差不多,里面掺进了我们的泪滴,所以只有我们鲛人才有。”蓝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仿佛根本不相信陈小东的话,只觉得他是在找借口。
“但我确实见过。”陈小东肯定地说道,“对了!我是在爷爷珍藏的包裹里发现的!”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爷爷怎么会有这鲛迷丸?”蓝夫人继续不屑地问道。
“我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大约六十多年前,我爹还没出生的时候,他曾跟着县里的几个斗士去往南海,也是去寻你们鲛人。哦,我爷爷也是斗士,而且他水性特别好,十里八乡都是出名的。他去了好几年才回来。”陈小东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说起了他爷爷。
“你爷爷来过南海?来寻过鲛人?”直到这时,那蓝夫人才有些认真起来。她再看眼前这人的模样,似乎曾经那个身影重又现入脑海。
“是的。他从南海回来后才娶了我奶奶,之后才生下的我爹。”
“你爷爷右脸上是不是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蓝夫人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
“右脸?我有些忘了,我爷爷走的时候,我才5岁,他的模样我已经快想不起来了。”陈小东尴尬又老实地说道。
听了陈小东的回答,蓝夫人有点泄气。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那你爷爷的名字你总知道吧?”
“爷爷的名讳?好像那些爷爷辈的人都叫他阿陆。”
“你方才说你姓陈?”蓝夫人听了已经隐隐有些激动,鱼尾早已挺直,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旁的红鳞本要送客,此时也停了下来。
“对!我叫陈小东,耳东陈,大小的小,东方的东。我爷爷可能叫陈阿陆,也可能叫陈陆。”
“陈阿陆?陈陆?有没有可能叫陈大陆?”蓝夫人又急切地问道。
“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那边日常的称呼比较简单,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冠上‘阿’字就可以了。”
“那就是了,是说怎么长得这么像!”蓝夫人激动地抓住了陈小东的手,这却把陈小东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提到他爷爷,蓝夫人突然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蓝夫人与他讲述了一段往事。
鲛人虽然数百年来快要绝迹,但大陆上的传说却一直存在,所以也一直有人坚持南海寻访。六十多年前,有一批斗士也来到了这里。虽然南海寻访的不少,但像他们那样执着的却很少。他们在海上海中还有海岛寻访了整整两年,才终于发现了鲛人的踪迹。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那个叫作海心岛的岛屿上,有一群鲛人正在嬉戏。而那群嬉戏的鲛人多是孩童,没有成年鲛人一样厚重坚硬的鳞片,也没有像人类斗士一样高深的修为。所以,当一群人类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力,活活被擒。
斗士为首的几人开始囚禁并逼迫这群小鲛人织龙绡,又对他们进行残酷鞭打采取泪珠。那群小鲛人被折磨地生不如死,苦不堪言。而这种野蛮残暴的手段也激起了斗士内部的不满,这群斗士中几个颇有正义感的人看不下去,要求释放鲛人。但领头的哪里肯依,就这样,斗士内部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一场大战,有正义感的几个斗士几乎是团灭,只有一人逃了出去。他趁着战局混乱,也悄悄释放了那批小鲛人。后来,这群鲛人回到了深海的家中,带来成年的鲛人替他们报了仇,杀了那批残暴的斗士,但却没找到那个救他们的人。再后来,那批小鲛人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女孩开始去寻他,历经七天七夜,终于在一处无人的荒岛找到了他。
此时的他,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回不去大陆,只得在荒岛求生。那女鲛人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就留在了岛上,一起陪着他。他教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