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在一瞬间陷入死寂,骆时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扭头过来看林烨的动作都有些迟钝。
展枭冻得浑身发抖,这会儿就连眼珠子都在震动。
林烨还握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向骆时樟,对着手机说道:“我就是古医林的主事人,林烨。”
“不知道给你电话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古医林的主事人,不是什么人都治的。”
话音落地,没有人接茬儿。
过了半晌,才听骆允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他……他就是古医林的主事人?这怎么可能呢?”
“对,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骆允一瘸一拐地疾行过来,冲着展枭道:“展厅长,你别听他的,这人就是个骗子!”
“之前在第一茶楼,就用卑劣手段骗了我七百万。”
“后来又胡乱诊治,说我父亲身患重病,三天之内必死。你看,我父亲现在不也还是好好的?”
“他肯定是跟古医林的人串通了,想骗钱而已!”
骆时樟终于回过神来,也赶紧冲着展枭说道:“是啊展厅长,我不过就是一点老毛病,他却红口白牙说我要死了,分明就是吓唬我。”
“他这种人,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您不必搭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小子赶出去!”
说完,就要让自己的手下动手。
许墨海一看不对劲,立马一挺胸站了出来:“骆董,这儿怎么说也是京都中城,不是你们南海。”
“林烨是我兄弟,你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莫鸳也冷下脸来,用下巴“看着”骆时樟:“呵,南海的人到京都来,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知道古医林是什么地方么,就敢无凭无据诬陷他们串通我兄弟骗人?”
“要是古医林骗人,那京都就没有医院清白了!”
他们夫妻俩受了林烨大恩,怎么会任由一个南海的骆时樟在他们面前嚣张?
骆时樟怕展枭,却不怕他们夫妻俩,闻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哟,许总夫妇看来很向着这个江湖骗子啊。”
“是又怎么样?”莫鸳拿出了自己嚣张跋扈的姿态,横眉冷眼看了回去:“你骆家想进驻中城,怕是得看我四海银行愿不愿意吧!”
骆时樟也是个硬气的,哼了一声:“难道整个京都,只有你四海银行一家不成?”
两边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展枭却已经扛不住了。
他脸上结了一层寒霜,这会儿不少头发丝儿上甚至已经结冰了。
再这么下去,他怕是就要成雪人了。
“够了!”展枭怒喝一声,打断了双方的争吵。
两边儿一听,立马收敛。
展枭扭头看向林烨,后者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俩人就这么对视,展枭愣是臊眉搭眼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才骆时樟的有句话,算是戳到了他肺管子上。
几个小时之前,林烨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可那时候他就跟骆时樟一样,只把他当个骗子,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谁知道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明明那时候他是有机会阻止事态演变至今的,却……
他展枭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论身份地位,要他对一个被自己赶走的人低声下气地恳求,着实有点儿困难。
看他憋红了一张脸,半晌放不出一个屁来,林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罢了?什么罢了?”许墨海被他俩对视得有点儿紧张,生怕林烨真会见死不救。
林烨没应他,而是走到了展枭面前。
他一抬手,展枭虽然说什么,但还是立马把手伸出来送到了他面前。
他凝着眉头扣了脉,神色比之前在包厢里还要严肃。
展枭一看不对劲,连忙问道:“林……林大夫,还能治么?”
“展厅长不用担心,还来得及。”
林烨也不计较他之前说自己骗子的事儿,从兜里掏出了一枚丹药递给他。
“你先服下这颗药丸,然后我为你针灸。”
这枚药丸一露脸儿,潘襄那厮眼睛都看直了。
“烈焰纹!是烈焰琥珀制成的丹药!”
在场其他人虽然不通医术,却都知道烈焰琥珀的珍贵。
就连展枭都愣了愣,有些迟疑:“林大夫……烈……烈焰琥珀来之不易,你,你真愿意给我服下?”
林烨没废话:“再不服下,只怕就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展枭吓了一跳,赶紧把药丸服下,都没敢多嚼几下尝尝滋味儿。
“躺好。”
“诶,好嘞。”
这会儿的展枭极为配合,立马乖乖躺下。
林烨把针袋拿出来,摘取了几枚金针。
按照之前给南宫无常治疗的法子,配合上他刚刚入手的反手针,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彻底抑制住了展枭体内的寒毒。
众人看着他手起手落,脸上的表情或迟疑或嘲讽。
可是在他最后一根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