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着咬他,将唇齿中溢出来的的声音咽下。
“溪溪,”江以渐摸了摸她的发,温声哄道:“乖,叫我什么?”
她很少唤出那个称呼,基本都是在床上,他亲着哄着,才肯说几句。
雪白的足尖绷紧,许言溪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声音细如蚊呐:“老公。”
华灯初上,暮色四合,隐约从遮光帘的缝隙里透出星星点点的亮色。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
身形颀长的男人抱着女孩走出来。
白色衬衣包裹着女孩娇小的身躯,鸦黑的长发从男人臂弯垂下,发梢微卷,露出莹润如玉的脚踝。
房门半掩着,瑜伽垫上掉落了发绳,衣服起了褶皱,胡乱的团在角落。
许言溪刚洗过澡,身上套了件他的衬衣,宽宽大大的,袖子挽起来,平直的锁骨上印着浅浅的绯红。
暖风柔柔从发丝吹过,她枕在男人腿上,倦怠的半阖上眼睛。
像是被顺毛的猫咪。
江以渐把她的头发吹到半干,给她整理好,余光瞥见她腿上大片的痕迹,指腹覆上去,轻柔的蹭了几下。
她顿时警觉,曲起腿扯过被子盖上,顺道离他远了些。
江以渐轻笑,没再碰她,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饿不饿?”
许言溪借着他的力道起来喝了几口水,清清嗓音开始点菜。
“不怕胖了?”
她又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理不直气也壮:“已经消耗完了。”
寻常做瑜伽可没这么累,许言溪觉得他真是越来越过分。
晚饭在卧室吃的,支了个小餐桌,她说的菜每样都做了,只是份量比以往少,许言溪吃的不多,挨个儿尝了一遍就差不多饱了。
江以渐吃了她剩下的,倒是没有浪费。
———
关于婚礼,许言溪没有太多想法,主要是她懒,江以渐问的时候就用一句“听你的”随便敷衍过去了。
这天晚上,她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是最新上映的一部古装悬疑片,进度条刚过了三分之一,许言溪就猜出了下面的剧情。
书房里亮着阅读灯,她敲了敲门。
男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电脑屏幕闪烁着莹莹亮光,听到响声,抬眼看过来,冲她招手:“宝宝,过来。”
许言溪缓缓踱步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江以渐牵过她的手,抱她放在腿上,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调出照片:“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屏幕上赫然是各式各样婚纱图案。
许言溪愣了愣,错愕的看向他。
“有好几款,可以慢慢挑,”江以渐带着她往下翻阅,声线含笑,有些憧憬:“我的溪溪穿上一定很好看。”
早在三年前,他就幻想过,他的溪溪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时间隔的太长了,单凭照片,他无法勾勒出她的模样,会是瘦了还是胖了,会不会长高呢,一笔一笔画下设计图的时候,才恍然发觉那些记忆根本不够用。
发了疯似的想她,病态的想听听她的声音,无数次想要说服自己放手,又无数次找了理由。
许言溪一帧帧看过去,婚纱各有千秋,意外的是都合她心意,一时间,难以取舍。
她有点小纠结:“都喜欢怎么办?”
“那就都要,”江以渐不忍心看她纠结,安抚摸了摸她的发,温声说道:“溪溪,婚礼一定要有,就让我来安排好不好?”
许言溪鼻子酸酸的,莫名的想哭,不愿被他看到,稍稍抬起腰,将脸埋进了他肩膀处,用力的点头。
顿了几秒,许言溪戳了戳他的手臂,闷闷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有三年了。
在反复刻画戒指和婚纱的设计图时,就已经想和她度过余生了。
怕惹了她哭,江以渐拥紧她,浅淡的柑橘香味萦绕在四周,他侧头亲吻过她的脸颊:“去年。”
清冷的月光铺开一地银白色,透过窗户,许言溪看到树桠未化去的雪花,就好像除夕夜那晚,落在他们头上的那样。
回房间的时候,许言溪瞥到了圆台上的快递盒。
是梁疏月寄来的新年礼物,她签收之后忘记拆了。
方方正正的礼盒,从外表看不出什么,起初许言溪还以为是专辑唱片,打开之后才发现居然是衣服。
嗯,为国家节省布料很不和谐的衣服。
怪不得梁疏月表现的神秘兮兮。
江以渐短暂的怔愣了几秒,随即低低的笑了出来。
耳朵尖热热的,许言溪感觉无地自容,“啪”的一下扣上盖子,红着脸辩驳:“不是我买的。”
她又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梁疏月,上次视频也是这样,真不愧是好姐妹。
“我知道。”江以渐盯着她红透的耳垂看了会,眉眼带笑。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他情动了,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缘故,许言溪今天格外大胆,她指了指礼盒,有些羞赧,却不偏不倚的迎着他的目光,问道:“你想看吗?”
“想。”他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