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 雾山音乐节在北城拉开帷幕。
演出时间表上标注了具体演出时间,为时两天,邀请了许多小众音乐人和摇滚歌手, 在微博上讨论度空前的高。
云黎新带的艺人名叫佳奈,是艺名, 至于本名,佳奈不愿意透露, 原话是:“太土了。”
小姑娘刚成年, 宽T恤工装裤, 头发后面剃了一半,用小皮筋扎了起来,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她上学时期在短视频上开始翻唱歌曲, 音色独特,又加上举止帅气,吸引了大量粉丝。
后来签约到云黎手底下,发表了首张个人专辑,由此正式出道。
不过反响平平, 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大海里, 没有激起半分波澜。
安分了不到五分钟,佳奈暗戳戳摸出了手机, 凑近许言溪, 小声的用气音说:“言溪姐, 你平时玩游戏吗?”
许言溪点了点头。
她眼睛亮起来,询问道:“什么游戏?”
许言溪短暂的迟疑了两秒:“消消乐。”
就连这个还是云黎给她下载的。
佳奈:“………………”
她不说话了, 想摸出耳机戴上,找了半天,没找到, 托着脸颊有点怀疑人生。
许言溪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不忍心看她沮丧的模样,体谅的说道:“你玩吧,我不介意的。”
佳奈顿时喜上眉梢,拿起手机刚点开和平精英的图标,余光敏锐的瞥到熟悉的身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切换了界面。
嗯,是小提琴演奏。
云黎狐疑的看了她两眼,不相信她居然这么听话。
不放心的又开始逼逼叨叨的叮嘱:“待会儿千万别乱跑,别惹事,别光顾着打游戏不借我电话,最重要的是———”
云黎拉长了语调,目露警告:“不许打人!”
“打人?”许言溪不可置信。
提起来云黎就心梗:“一个月进了五次派出所,都是她干的好事。”
“我那是见义勇为好吧,”佳奈不服气,梗着脖子辩解:“上次,那狗玩意偷拍人小姑娘裙底,年纪一大把还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羞;还有上上次,连老人治病买药的钱都偷,丧尽天良!”
“你你你你你还有理了,”云黎气的差点没撅过去:“警察都来了,你还摁着人打,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手痒?”
她理不直气也壮:“职业习惯,条件反射。”
云黎嘴巴菜,说不过她,索性闭了麦。
“怎么说是职业习惯?”许言溪看了眼她的小身板,有点好奇。
提起这个,佳奈挑着眉眼,得意洋洋:“我爸是开武馆的,我从小就练武术,算是半个老师。”
云黎翻了个白眼,语调凉凉的补充:“她还是全国青少年散打锦标赛的冠军。”
佳奈冲她扮了个鬼脸。
晚八点钟,露天体育馆万人空巷,搭建的舞台上方亮起频闪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来,营造出的氛围感十足。
佳奈被排在了后面,正好云黎不在,没人管着她,手痒就开了把游戏。
刚好手机响,是云黎的来电,许言溪接起:“怎么了?”
“前面参演歌手出了点事故,把佳奈调上去了,你让她准备一下。”
游戏没打完,佳奈心情郁闷,向后靠在桌子上,蔫蔫的等待着上场。
后台杂物堆放的多,狭小的化妆间没有窗户,许言溪待了一会,有点闷,跟佳奈说了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走廊大概三十米,仅容两人通过,地板擦拭的光可鉴人。
许言溪去了趟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大理石洗手台上放着女士的手包,许言溪抬头,看到镜子中熟悉的人,并没有半分意外。
“姐姐,”许锦瑶掖起耳边的碎发,弯唇冲她笑了笑:“真是好巧。”
许言溪淡淡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用纸巾沾干手上的水:“不巧,你在跟踪我。”
“又被你发现了,”许锦瑶惊讶的挑眉,笑意吟吟:“可能是我不如十年前了。”
许言溪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面色如常,懒懒的评价:“确实不如。”
以前的许锦瑶,尽是绵里藏针的恶毒,哪会像现在这样,连最基本的耐性都消失殆尽,直接找到了她面前来。
缺少经济来源之后,当年骄傲如天鹅的许二小姐,不照样还是匍匐于地。
凭什么认为她会放过这些人?她受过苦的,偏偏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许锦瑶唇角挂着的笑僵硬下来:“我们姐妹两个,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许言溪重复着这两个字,微微歪了歪头,眼神疑惑:“许氏在谁手上,还要我提醒你吗?”
许锦瑶目光阴沉,忽然笑了声:“姐姐,我很奇怪,你怎么就这么命大呢?十年前那场绑架,为什么没把你弄死呢?”
这件事确实古怪,当年许言溪失踪了整整七天,前几天绑匪还象征性的打电话寄照片威胁一下,后面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他们都认为,许言溪活不下来了。
可她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