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地亦春城,清溪流玉峰。仙霞韵文雅,青鸟御书亭。
浓雾黑山,冷风细雨。飞鸟无语,杂草张扬。古树枯枝,怪声遍地。
暮色下,孤静的小道边突现一口儿漆黑的小木棺,尺许儿外的空地上半蹲着个儿头发散乱、破衣挂体、浑身哆嗦、呀呀祷告的汉子。小道,孤影,木棺,兽类虎视眈眈。路人见之、传之、闻之皆借道而走,唯有他那阵阵抽泣声长长回荡于叠嶂螺峰间。
天色渐晚,四面汇聚密密麻麻的黑鸟,八方涌来乌漆麻黑的兽类,那汉子没有丝毫畏惧,依旧自行其是。或许,久久穿梭大山狩猎为生的他,对这些无名虫蚁、巨型猛兽早已习以为常了……黑鸟压顶他厉声驱散,虫蚁袭来他喷酒吐火,猛兽偷袭自有黑貂护佑……
冷石山前暗,密林久泣声。
风里来,雨里去。大汉何惧百感交集山里来,水里去。大汉何惧豺狼虎豹从生来,到老去。大汉何惧路人无端指指点点然,意想不到的是,晕晕沉沉的大汉专心致志自行其是期间,背地里居然有人放冷箭,山顶上有人滚落石……暗地里,似乎有一股若即若离的势力欲让他永久消失。
山野空空,心脑空空。孤冷戚戚的大汉祸不单行,幸亏有仗义者飞石击冷箭、神风碎大石方才化险为夷。
危急时刻,小木棺置身事外,垂头丧气的大汉依旧自行其是。
小道突现暖暖的红灯笼,晃晃悠悠驶来辆飘着“周”字旗的马车。
冷风骤起,草孤叶寂。马灯艳射下的小道清晰可视,赤红的马,赤红的车,且这儿马车没有人驾驶。
深山老林、美食诱饵,饥肠辘辘的饿狼,狂吼狂叫着袭来。
颠颠簸簸的马车行至离木棺丈许儿左右就停了下来。
群狼欲围攻大汉。突然,车厢内果皮雪片般射来,狠狠地击在饿狼软肋上,瞬间打得饿狼七零八落。强攻无果,头狼怒吼,便带队无奈离去。
大汉若无其事,依旧自行其是。叶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木不挽留,其实,有时候是各取所需,自由奔走,一个不需要一个了。
一会儿,车内出来位从头到脚皆以红绸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久久地站在路中间,无声无息地注视着空地里那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口角抖斜、颤颤抖抖,徒手刨坑的大汉。
小雨纤纤,乱风透心凉。凄冷的小道上出现红车、红马、红灯、红人。唉声叹气的大汉没有回头,依然专心刨土,一直抽泣的他此刻似乎已经忘了尘事。
咚……咚……咚……咚……木棺里不断传来微弱声响。
听棺声,红绸人无惧,无忧。
咚……咚……咚……咚……木棺里再不间断传来微弱声响。
看木棺,大汉无语,也无畏。
情绪上头,无言无语,除了崩溃,还是崩溃。一会儿,汗流浃背的大汉停止刨土,侧身从地上捡了根细小儿的树枝,仔细丈量了土坑的深度与长宽;接着又仔细把木棺各面丈量了一番;随后他轻轻儿推开棺盖,抱出个儿以精致虎皮衣裹身的婴儿。乍一看,面黄肌瘦的婴儿身长不过三尺;乍一想,奄奄一息的婴儿体重不出十斤。
“好伤情,活埋子嗣。好无语,活埋子嗣。”红绸人透心凉:“虎毒不食子,如今亲眼直视有心人会活埋子嗣。如若抉择,生者第一,放下执念,好好活着。”
“或许这是孩子的父亲最后抱一抱、看一看、想一想他了。伤心人遇到难过事,只能见机行事,只好慢慢等。”红绸人直视着那双唇干裂,目光呆滞、双眼凹陷、骨瘦如柴、腹胀如鼓的婴儿不禁浮想联翩。
冷风凄,红绸人偶感心慌,莫名其妙地流起了泪。
忆想,清塘叶家,七彩花田。喜鹊高飞,花间置酒。
几帛护送青禾回清塘途中,青禾一路高歌:“白水的山,白水的水,白水的石,白水的树,白水的茶,白水的酒,白水的吃,白水的画,白水的人……美妙的景,欢乐的梦。”
几帛强忍悲痛,尽心尽力护送青禾,安然返家,临别时青禾泪目:“过程好辛苦,结果很欣慰,谢谢你风雨陪伴的日子。”
几帛哽咽道:“生病好好治,困难还有我。艰难困苦不离不弃,风风雨雨生死相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纯洁无瑕的光。在你身无分文,一穷二白的时候我陪着你,在我举步维艰,一无所有的时刻,我希望你离开。慢慢来,无论如何我都会默默支持你,相信你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许你平安相伴,愿你健康永远。”
“你许一个情,我守一生诺。”
“心诚,心诚,无愧人时无愧天。”
“几帛大哥,你走了,把心留下,你要好好的回来找我。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挥泪告别,几帛一路咳喘不止,咯红色泡沫痰,白衣也慢慢被染红了,病情越来越重的他不想连累青禾,也不想给青禾过多负担。其实,青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安然回家,几帛也可以尽快回仙水居治病。
几帛也回过红枝刺林寻觅草药,但是,青尘的一把火,把天鸟的老巢烧得干干净净,所以,几帛到附近小镇买了红绸,请高人制作了一辆马车。从出门的白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