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致深林幽雅客,细溪叶露弄云波。
牧童骑马一曲妙,七彩霞光笑满坡。
古道雨霏,听声落寂。
残阳邪影系属叶家忠实仆人,因药结缘,因药而生。因吵结合,因吵为乐。二老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为叶家炼药。他们有意留下几帛,目的是让他试药,尝试所有他们炼制的药丸,确认几帛用药安全以后,再给少主人青禾服用放心药。
几帛救下了不辞而别的陌生黑衣客,践行承诺,任凭残阳邪影用药三十日。
每一次摸索,每一次试药,每一次挑战,每一次生死,几帛都坦然面对。
草子地古树岩茶下,轮椅秀女青禾感怀:“柳絮花飞鸟语,有谁会陪我?日月景然,爱恨谁心。是我情我愿?未知,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可以蝶恋双燕?一人观景,一人敬茶,一人感怀,一人慰藉,真好。”
几帛试药,出现了千奇百怪的状况。如同烂醉如泥的酒疯子,口出狂言,形象极其不雅;又如疯疯癫癫、哭哭笑笑的落魄者。有时他会情不自禁的搔首弄姿,哼哼唧唧,吼吼叫叫;有时他会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大口喘气。
几帛不同寻常的表现,既让青禾气,又让青禾怕。
残阳邪影一颗小小的药丸,真让几帛吃够了苦,受够了罪。
几日下来,青禾误认为,几帛是一个疯子,一个落难的傻子,一个任人摆布的呆子,一个残阳邪影炼药的玩具。青禾从始至终没有把以礼相待、不计个人得失,不惜生命履行诺言的几帛当回事。
几帛来了以礼相待,走了皆大欢喜,感觉见人心惊肉跳,未见心安理得。
几帛以身试药,完全靠自己的意志力,苦苦支撑;完全靠自身的医药技艺,化解了一次次不同寻常的风险。
几帛没多问?也不想知道什么事?更不想预测什么结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其实,他内心明白,古里古怪的残阳邪影没有害人之心。再说,以身试药,以药解药,正好可以考验自己的医药技艺。一个施药者,一个解药者,谁笑到最后,都是未知数?
很快又有新一轮的探索,又会出现新一轮的刺激。
残阳邪影将几帛放入浓黑臭的药汤中浸泡。二老闪到一旁,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几帛的笑话。他们自认为,药毒浸肤的几帛,这次会低头,认输求饶。想不到,二老精细准备的药汤,成了专门给几帛准备的温水浴,几帛舒舒服服洗了个儿热水澡。
二三十日下来,二者的约定偏离了最初确定的方向,几帛以身试药,演变成了施毒与解毒的大比武。一来一回,试药无碍的几帛越来越精气十足,反过来,残阳邪影已被弄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委屈承认平局,握手言和,放几帛离开。
几帛从秘境石鹄走来,为青禾以身试药,也算是因祸得福。在幻境魔域,一个人单打独斗,吃尽了苦头。想不到,瞌睡遇到枕头,几帛误打误撞进入草子地废墟庄园,每日有人伺候着,好吃好喝,可以静心调理身心,修身养性之余还顺便练就了精湛的解毒之术。
几帛以身试药,越来越精神,不可一世的残阳邪影无话可说,青禾开怀大笑。
夜幕降临,清幽的大山变得更加寂静。
难道是好人,行好事的几帛触动了轮椅上的冷若冰霜的青禾?不好说。
残阳邪影唉声叹气:“一代人的结束,一代人的开始。”
轮椅上的青禾默默感伤:“你给我送来了水草,是我,亲手将所有水源变成了干戈的沙漠,从此没有了绿洲。难道,这一次,我真的要失去,可以用生命挽救我的人吗?过去,都是我的无理取闹,不明事理,多生误会,差点终身误会了以身犯险,给我所有,不求回报的人。我会一直默默祝福你,盼你,好人一生平安。”
几帛试图安慰青禾一二,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静静守候。
又夜,细雨伴风声。
青禾自小体弱多病,每日须喝麋鹿血,方可平息病痛。然,近月来,她双腿肌肉萎缩,渐渐不能行走,情绪日渐低落,甚至于出现自残倾向,实则让人心疼,实则让人担心。
几帛细听残阳哭诉,心生帮助青禾之念:“有病既有药,想来,精明能干的二老冒险前来这人迹罕见的草子地,并深居废墟庄园,想来已有对策,已有药引了吧?”
“百毒之骷,活抓石鲮鱼,采石鲮鱼血与麋鹿血一同入药,并配活血化瘀药酒同服,小半年渐可复原。”残阳邪影低声回应。
“百毒之骷有药。药到病除,好事一桩。不用说石鲮鱼,就算多抓几种毒物回来也无妨。想来,二老用我试毒,欲想独闯百毒骷。年迈的二老都有心为青禾姑娘抛头颅洒热血,我这个白吃白喝的书生更应该当仁不让了。再说,二老留下照看青禾理所当然。我年轻,脚力好,还会一点儿草药,来回不会耽误事?”几帛执意去往百毒之骷。
“陌生的你为陌生的我试毒,我已感激不尽。若还要劳烦你前往百毒之骷赴死,我于心何忍,良心何安?”青禾泪如雨下:“你们让我自生自灭吧?不要管我了?用不着为我搭上自己宝贵生命,划不来?不值得?”
“不一样的斗争,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