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本事有出息,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不去干伤天害理大逆不道,错了也能说成对的。
就拿贾瑀与吴天佑为一个戏子争风吃醋这件事,换作是贾宝玉,你看贾政抽不抽他。
报纸上面详细写了贾瑀和吴天佑抢夺梨园头牌邢沅的八卦之事,贾政与王夫人焉有不知之理。
贾政看了报纸,还对王夫人感慨了一句:“日子过的真快,瑀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自古以来才子爱美人流转至今的美谈还少吗,古来文人墨客博美人芳心留下的千古名句还少吗,贾政自诩读书人,只当是文人间的风雅,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为难贾瑀。
这就是当爹的和作娘的区别,王夫人心里面对贾瑀去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颇有微词。
都怪那什么忠顺府纨绔世子带坏了贾瑀,还有那什么才子沈弈贪恋红尘女子,也不是好东西。
在王夫人心中,贾瑀便是最好的,贾瑀为了一个戏子与人争风吃醋这件事被王夫人归罪于宁恪和沈弈二人身上。
王夫人这么想,是有几分道理,以她的视角:金钏儿和晴雯都是完璧之身,不存在贾瑀贪念女色这么一说。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定是被这二人撺掇,贾瑀才会与人发生争执。
勒令府内下人丫头们不许乱嚼舌根,为此还打发了几个大舌头的小厮出府,后来,贾瑀考中了府案首,拜大儒沈丘作老师,才止住了闲话,府里上下提到瑀二爷,谁不夸两句。
本以来事情就此过去,谁知近日,又让周瑞家的逮到几个暗地里嚼舌根的小厮和丫头,捉到王夫人跟前来。
院试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敢坏了贾瑀的科举,王夫人六亲不认,哪还顾得了慈祥不慈祥的,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
王夫人认定背后肯定有人包藏祸心,狠狠地打了这几个小厮和丫头板子,他们哪受得了皮肉之苦,没挨几下,就招了。
“是环四爷偷偷跟我们说的,说瑀二爷在外面买了处宅子,养了一房姨太太。”
“砰!”
王夫人摔碎了一只茶壶,怒不可遏的说道:“好一个养不熟的环老四,吃喝用度不曾亏待了他,去找他来,看他有什么话说。”
贾环看到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心知坏事了,故作镇定地向王夫人请安:“不知母亲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夫人冷笑一声:“收回母亲二字,我当不得你母亲。”
此话被屋外的赵姨娘和探春听到了,周瑞家的去寻贾环时,恰巧被赵姨娘看见,心道:王夫人要寻环儿麻烦,赶忙去找探春来,帮忙说几句好话。
贾环抬头悲怆道:“环儿不知哪里做错了,母亲为何这般绝情?”
王夫人刚欲回话,却见赵姨娘推开门来,搂在贾环哭哭啼啼道:“早知夫人容不下我们母子二人,”赵姨娘先发制人道:“夫人你针对我,我无话可说,但环儿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叫你一声母亲,你于心何忍。”
“先问问你儿子干的好事。”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毫无教养的泼妇。
赵姨娘拉住贾环的手,道:“环儿,你跟我说,你做什么事惹了大母生气,别怕,倘若他没做错,就算闹到老爷那里去,亲娘给你做主。”
又是大母又是亲娘的,赵姨娘一阵阴阳怪气把王夫人气的脸都青了,王夫人指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怒道:“把刚才你们交代过的,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下人每说一句,贾环的头就越往下垂,不等说完,就见赵姨娘怒而起身去撕丫头的嘴:“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起主子来。”
探春见赵姨娘和贾环的表现,就知下人们说的是真的,心里面凉了一大截,砰地一声就朝王夫人跪下磕头。
王夫人向周瑞家的使眼色,周瑞家的扶起探春:“三丫头,这不干你的事儿。”
遭探春‘反水’,赵姨娘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你心里面只有你母亲和你瑀二哥,可还有亲娘和亲弟弟的位置。”
探春眼中带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小就是母亲带大的,我是母亲的女儿。”
探春如此决绝的态度伤了赵姨娘的心,她在地上撒泼道:“好啊,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
王夫人懒以赵姨娘多费唇舌,直截了当道:“既然我管教不了,那么只有请老爷来了。”
提起贾政,贾环魂差点没被吓出来,他没少看过宝玉挨打,跪在地上,慌不择语道:“母亲饶过我一回吧,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都是听她说的。”
连遭背刺的赵姨娘彻底懵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贾环,嘴唇颤抖:“环儿,你方才说的什么?”
贾环泪流满面道:“娘救我,被老爷知道,我会被打死的。”贾环深知贾政有多器重贾瑀,与他说话时,三句不离贾瑀,让贾环向贾瑀学习,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妒忌之心。
赵姨娘跟贾政同床共枕听的更多,她清楚贾母不待见她们母子,她们也尽量不在贾母跟前蹦跶。
宝玉不喜读书,贾环小小年纪就能背书,贾政看不上宝玉,对他非打即骂,夸贾环读书有几分灵性,赵姨娘心里面平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