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作文,一个时辰练字。
办报的事,仿佛被贾瑀忘却了。
急不得,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个阶段交给程日兴应付足够了,他偶尔过问下就行了。
办报是手段,为了争取跻身上位的手段,根基还在于科举,科举不过,一切都是妄谈。
贾瑀不能本末倒置。
起初,贾政还在担忧贾瑀会不会像他年轻时,被眼前的富贵烟云迷离了双眼,诗酒放诞,荒废了学业。
好在贾瑀没有让他失望,只逛了三天,就回家苦读,放心下来的贾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贾宝玉身上。
五年岁月,洗净一身铅华,褪尽浮华尘埃,贾瑀真正达到了‘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的境界。
置身荣华富贵、花红柳绿里,前一刻还在莺莺燕燕,后一秒变成了与世隔绝。
天下学子千千万万,能够脱颖而出的,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贾瑀不会小觑任何人。
长得俊,知上进,深得老爷太太喜爱,对她又好,金钏儿痴了。
晴雯见不惯金钏儿的模样,忍不住怼道,“在这里,发什么春,仔细让太太知道你的心思,将你撵出去。”
金钏努嘴不满道:“我有什么心思。”
“呸,”晴雯低啐了一声:“你当别人不知道,你想做姨娘。”
金钏连忙捂住晴雯的嘴,满脸通红道:“胡沁什么,”在晴雯嫌弃的眼神下,跑开了。
把金钏说跑,胜了一筹的晴雯落寞地叹了声气,金钏儿认定了爷,她又何尝不是,爷抱了她,还打了她那个地方。
太太私下多给了金钏儿一两银子,心思很明显了,府里的姨娘月钱是二两银子。
心高气傲的晴雯羡慕起了金钏儿。
贾母院的暖阁。
贾母紧紧地搂住宝玉心疼,好似,宝玉受了多大的委屈,说:“住在你老子那里,可还习惯。”
宝玉挤出眼泪来,“只一点不好,见不着老祖宗。”
“好孩子,我做主了,”贾母被哄得高兴,忘了那日说的:“今日,你跟老祖宗睡在暖阁里。”
宝玉眨了眨眼睛:“怕吵着老祖宗,我还在碧纱橱外睡一晚。”
“你搬到荣禧堂去住,碧纱橱外让你娘一并给了玉儿,”贾母对近来王夫人的上道,归功于贾瑀回家了。
碧纱橱里,林黛玉做起了针线活。
紫鹃明知故问道:“姑娘,你这是给谁做的。”
林黛玉反问:“就不是给自己做的。”
紫鹃笑了笑,“这布料太朴素、单调不适合姑娘,也不适合老太太…府里喜欢这颜色只有…”
林黛玉拿针威胁紫鹃不让往下说,虽然紫鹃跟林黛玉并不久,不敢说摸透了林黛玉的性子,但多少也能猜出她的一些心思。
紫鹃知道林黛玉只是吓唬她,继续说:“每次见瑀二爷,瑀二爷都问我,姑娘有没有吃羊乳,我看瑀二爷比老太太还关心姑娘的身体,前几日,又给姑娘买了礼物,姑娘,给瑀二爷做针线活回礼,倒没什么可瞒的。”
“就你是个话多的,”林黛玉说了句,埋头做起了针线活。
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紫鹃凑上来,瞧:“姑娘做的是什么,看着像钱袋,却又比钱袋大许多。”
林黛玉笑骂道:“教你读书,你不要,说了笑话罢,”轻轻地敲了紫鹃脑袋,道:“这是书袋,装书用的。”
紫鹃拿过林黛玉做的灰色书袋看了看,“姑娘,做的真好。”
林黛玉好笑:“你连书袋都不曾见过,就知道做的好了,等明儿,金钏儿送羊乳过来,你记得交给她。”
“姑娘,不亲自交到瑀二爷手里,”紫鹃道:“依我说,姑娘整日闷在屋里看书也不好,倒不如到瑀二爷那里坐坐。”
“怕扰了瑀二哥读书,”林黛玉摇了摇头。
紫鹃看出林黛玉是想去的,遂说道:“姑娘想多了,哪有整日读书的。”
林黛玉又说道:“你到瑀二哥那里看看去。”
紫鹃刚出屋子,就撞上了宝玉,一脸笑意地问道:“妹妹可在里面,”没等紫鹃说话,就走了进去。
紫鹃跺了跺脚,交代雪雁去找金钏儿问问:瑀二爷得不得空,自己进屋去奉茶。
林黛玉一见宝玉来了,心生不喜:这个混世魔王不说一声,就进来了,不冷不淡的问了句:“宝三哥,今日不读书。”
“老爷今日高兴,放了我一天假,”刚坐下的宝玉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书袋,拿到手上,欣喜的看向林黛玉:“妹妹,给我做的。”
说,不是,伤了兄弟姊妹的情分,给他,林黛玉心里不愿意,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不说话,心里委屈极了。
宝玉只顾把玩着书袋,没看见林黛玉的脸色。
紫鹃端了茶水进来,替林黛玉解围道:“宝三爷,别顽坏了,这是姑娘辛苦给瑀二爷做的。”
一听不是给他的,宝玉讪讪地放下书袋,委屈巴巴地看着林黛玉:“妹妹,有没有做我的。”
这话问的,叫林黛玉怎么回答。
紫鹃情急之下,顾不上尊卑,一通怼:“宝三爷这话说的,瑀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