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贾瑀的手在晴雯眼前晃了晃,张口就来:“身体不舒服,来了月事。”
晴雯大羞,甩了甩手帕,“爷,就会瞎说。”
贾瑀放下笔,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晴雯羞红的俏脸:“那你说说看,为了什么,难不成,还在怪我昨晚打你屁股。”
晴雯小声嘀咕:“爷,不知羞,打那种地方。”
用完晚饭,晴雯回来,对着茜雪一顿训斥,一开始,贾瑀没在意,想着立立规矩,就没管。
主子的行踪是一个丫鬟能随意透露的。
事情愈演愈烈,晴雯要动手打人,贾瑀出面制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骂几句就行了,毕竟规矩没立起来,动手就过了。
没想到晴雯脾气起来,说:“爷打我罚我,我认了,”拿起藤条来,就要去打茜雪的手。
晴雯脾气暴,贾瑀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好说歹说,你不听,就动手打了晴雯屁股一下。
“你这暴脾气给改改,有你好受的,”贾瑀宠溺地看向晴雯,就冲晴雯忠心护主这一点,他可以容忍晴雯的小缺点。
晴雯拧巴的点了点头,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自然清楚,贾瑀是为了她好。
金钏端了盆糕点进来,笑:“听见了爷跟晴雯说话,我就进来了,爷,吃糕点。”
贾瑀张嘴,很享受丫鬟的伺候,过程,难免舔到金钏的芊芊玉指,晴雯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惯得她,还给我甩脸色,”贾瑀有一点儿不高兴了,他能容忍晴雯的任性,但不意味着会像贾宝玉一样无底线惯着她。
金钏道:“爷,晴雯不是甩脸色给你看,她是生我的气,生她自己的气。”
贾瑀疑惑:“哦,她生自己什么气。”
金钏一五一十地说道:“今天琏二奶奶发了月钱,我和晴雯发了一两银子,茜雪和小红发了一吊钱,坠儿和良儿发了五百文。”
(一两约等于一千文,一吊钱约等于八百文。)
“太太那里,又发了我一两银子,被人看见了,”金钏努着嘴:“爷,你也知道我跟晴雯,谁也不服谁。”
贾瑀听明白了:金钏和晴雯争他房里第一丫鬟,良性竞争,他乐于接受,王夫人私下给了金钏一两银子,等同于宣示金钏的地位,对晴雯的打击,可想而知。
“做得好,张嘴,”贾瑀拿起一小块糕点喂了金钏一口,“左右都是爷的人,有什么可争的。”
金钏满脸通红,贾瑀这句话过于暧昧了。
女孩娇羞的一面,百见不厌,贾瑀调戏道:“听懂了没。”
金钏先是点了下头,在贾瑀的眼神攻势下,又使劲地摇了摇头,逗得贾瑀哈哈大笑:“我就当你听懂了,去叫晴雯过来。”
金钏走出内书房后,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点头是下意识听懂了贾瑀的话,“许了她姨娘当”,摇头是因为:让太太知道了,没她好果子吃,就当爷说着玩的。
……
“怎么还哭了,”贾瑀拿过晴雯的手帕,轻轻的给她擦拭眼泪。
贾瑀没安慰还好,越安慰,晴雯哭得越厉害,贾瑀顺势将晴雯拉到怀里:“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事,爷补给你就是了。”
说着,贾瑀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他五年来的月钱,一个月二两银子,五年六十个月,一百二十两银子,一次补给了他。
晴雯总算是不哭了,努努嘴:“我不要爷的银子。”
贾瑀笑道:“怎么还学起金钏儿。”
才哄好,又提了金钏,晴雯忍不住又要哭,贾瑀急忙喊停,说:“拿府里发的钱,给你也没意思,等我挣了钱,考了功名,领了俸禄,再补给你。”
晴雯柔声地喊了句,“爷,”趴在贾瑀怀里,被感动到了。
贾瑀搂着晴雯轻抚她的背,“不哭了,我明日出门回来给你带礼物,你也别一直跟金钏儿作对。”
晴雯轻声细语道:“我听爷的,不跟哈巴狗儿计较。”
“你叫金钏什么,哈巴狗儿,”贾瑀伸出手掌,作出要打屁股的样子,吓得晴雯手忙脚乱,双手护住臀部,说:“金钏也管我叫狐媚子,爷怎么不打她屁股。”
打闹着,金钏进来了,她被贾瑀和晴雯亲密的举动吓了一个激灵,“太太来了,”瞪了眼晴雯。
晴雯急忙从贾瑀身上逃离,一个踉跄没站稳,幸好贾瑀扶了一把,才避免摔倒。
整了整衣裳仪容,好在王夫人进来,看都没看她们,就让她们出去了。
贾瑀看王夫人的神情跟平时不太一样,少了端庄从容,收了收心神,正襟危坐,问:“太太,这么急忙忙地跑来,有什么事,派人来喊我就是了。”
王夫人欲言欲止,犹豫了片刻,才说道:“瑀儿,你跟我说实话,让宝玉住到荣禧堂是不是你的主意。”
贾瑀心一惊,虽是好意,但哄骗母亲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贾政应该不会说,被看穿了。
贾瑀还在想怎么回答才好,正思考的时候,却听见王夫人一声叹气,“痴儿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出气,但老太太只要一天还在,她在荣国府就是说一不二的,你何苦为了我,恶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