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司马家的饭,给司马家办事。
死士的任务就是这个。
郝氏兄弟实力弱小,还在蛰伏期间,自不敢违背司马昭的意思,他们兄弟两人真正起势的时间,是在晋武帝司马炎晚期,晋国已走下坡路的时候。
就在汉军中军行进至谯郡郡治谯县附近时,郝散、郝度年这些胡虏死士终于跳了出来。他们的装扮,和平常流民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面相一看就是胡人,几乎分辩不出是真是假。
“杀刘。”郝散低吼一声,当先冲杀而出。
“轰!”一支大椎旋转着从树林中扔了出来,将文鸯身边的一名愣神的汉军小校砸落马上。
这段时间汉军将士远道行军,神情疲惫,反应速度上慢了半拍,结果被郝散一椎击中胸口,顿时骨断筋折,再不能活。
“又是司马家的狗杂种?”文鸯精神一振,虎头湛金枪一摆大喝道,在他的眼前,一彪手持大椎的乞民突然从侧翼的山林中杀将出来。
这些人不是流民,而是假扮的杀手。
文鸯一眼看后,就判断出了真相。
流民身无长物,吃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力气拖着大椎出现。
郝散见到前面汉将威风凛凛模样,心中已是震憾不已:“度年,我来缠住这汉将,你带着人从侧惭迂回过去,等到了大椎可打击的范围,就朝着汉军大旗的方向扔过去。”
郝散一侧身,向旁边的兄弟郝度年吩咐起来。
郝度年会意,连忙带着一队椎士从旁边迂回了过去,按他的想法,有大椎在手,只要迫近汉军中军队伍,他们就能靠着蛮力,砸开刘封的车驾,将这位司马家族的死敌给椎杀。
胡人的头脑简单,想法直接,郝氏兄弟对自己的蛮力又非常有信心,于是乎这刺杀计划执行起来,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刘封身边亲将,除了文鸯之外,还有傅佥在旁。
听到前方喊杀声起,傅佥心就痒痒,要不是负有保护之责,他早就冲杀到了前头。
正在傅佥失望之际,郝度年带着一彪胡虏前来劫杀刘封,两边的目标,一个是保护车驾,另一个是砸坏车驾,目的不同,撕杀起来自是凶烈。
傅佥与郝度年两人,皆是属于靠勇猛彰显武力的人,这一对上,立时打出了真火。
胡虏椎士此时,也趁着傅佥被缠住的时机,向旗帜最多的哪一辆车驾扔出了大椎,至于能不能砸中,那就要看他们运气了。
在众胡的努力下,一辆四马拉的辕车不幸被砸中,吱呀一声之后,木制的车辕一下散了架。
就在郝度年期待着血肉模糊的场面时,里面尘土散去之后,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回事?
郝度年心情一下跌落至谷底。
“哈哈,胡酋,你们这脑子,也想行刺陛下。”傅佥大笑数声,心情畅快之极。
刘封不在后面的车子里面,所以,傅佥并不怎么着急。
郝散、郝度年这些人,虽然行事隐秘,但他们这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多是汉人聚居的区域,相貌怪异的胡人出现本就稀少,被人发现也是正常。
第一个向刘封禀报郝氏兄弟行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庐江太守焦仲卿。
与其他一般的地方官员不同,焦仲卿在刘封的丞相府多年,见微见知的本领早就练了出来,在听到下面属吏来报发现一群胡人在境内出现时,焦仲卿敏感的感到了不寻常。
有刘封身边亲信书吏的经历,焦仲卿与刘封之间的联系,自有另外的渠道。
刘封早在合肥动身之时,就得悉了郝散这一群人的消息,所以,文鸯、傅佥这一队汉军中军护送的车驾,刘封并不在其中。
真正的刘封,此时已经在雷部部曲的护送下,到达了陈留国一带的张泉军中。
文鸯、傅佥与郝氏兄弟这一场遭遇战,由于不需要护持刘封的安全,汉军中军将士杀得淋漓痛快,郝散、郝度年在发现车驾里面没有人之后,士气和斗志一下跌落了下来。
“上当了,快撤!”
“撤!”
郝氏兄弟呼喝一声,想要带着胡虏逃跑,但在这大平原上,纵算有树林遮护,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文鸯杀得性起,策马追至郝散身后,朝着其脑袋就是一锏拍下,顿时红的黄的白的脑浆四散,死尸扑倒于地。
郝度年的运气比兄长郝散要好一些。
傅佥的本领不及文鸯,再加上建业一战冒进受伤,在行事上要求稳一些,这使得郝度年得以断尾潜入颖水自泅逃生。
陈留郡。
在张泉的护送下,刘封的汉军中军主力正在缓缓西行。
文鸯、傅佥杀散一队行刺胡虏的消息,他已经得知,这事情没别的可说,肯定是司马家搞出来的阴谋。
“这正面战场打不过,就搞阴谋诡计,不愧是姓司马的出身,不知除了这一队胡虏外,司马昭还有没有其他的招数。”
刘封心中盘算,躺在宽大的车厢内闭目养神,在他的身边,甄环小心翼翼的伺侯着。
一代新人换旧人。
后宫的情况也是如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甄环、张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