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脸不爽,拎着马岱的首级,咕噜噜的扔到刘封跟前。
“丞相,杀鸡焉用牛刀,喊魏某回来,只是为了此僚?”
刘封扫了一眼污泥和血块中滚落的人头,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 看清楚了,确实不是假冒的马岱。
“文长,你信因果否?信报应不?信的话,你会为今天这一刀而心安,要是不信的话,可上青城山天师道道观,和张大天师好好学一学天道伦回。”
刘封轻喟一声,对着犹不自知的魏延说道。
这一次北进成都, 他执意让魏延回来,一是出奇不意,从一般的逻辑来讲,想破头也不会猜到,刘封不从就近的汉中、巴西两地调兵,却远道从东三郡将魏延叫了回来。
二是想帮着这位受了冤枉的蜀汉名将出一口恶气,杨仪这个祸手已经被刘封在皖城给刺死了,剩下马岱这个帮凶,怎么着也要留给魏延,要不然的话,魏延千古奇冤如何排解。
“丞相,末将来晚了!”
“丞相,末将疏忽大意, 甘请受罚。”
就在刘封与魏延叙话之时,刘林、赵广两员小将先后赶到,刘林在后队,保护王异等人,在受到截杀之后,冲破阻拦前来接应。
众羌骑此时已作鸟兽散, 他们是来打劫发财的,不是来送命的。
孟光刚刚跌了一个狗啃屎,正躲在林中歇息听好消息,未料想前面一阵喧哗,有几个被俘的羌骑带着刘林搜捕了过来。
“老贼,还不束手就缚。”刘林不知眼前的老者是谁,不过,从其锦袍玉带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人。
“你不是赵广.....,我是大长秋孟光是也,你是何人?”孟光摇晃着站起,想要摆一摆朝堂大官的架式,吓退汉将,可等他抬头看去,面前的汉军裨将却是一陌生之人。
刘林对孟光等人不熟,这会见老家伙摆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直接踏了过去, 将孟光腿骨给踩了正着。
“哎呀...., 疼,疼死了!快救我.....。”孟光痛得冷汗淋淋,他万万没想到,刘林会这么粗暴的对待一个老人,完全不顾及影响。
在落凤坡的另一面,刘封正严肃的和赵广叙话,这一次,赵广在前面开道,却没有发现异常,这是很大的失误。
刘封扫了一眼低头认错的赵广,沉默了好一阵,年轻,需要付出代价,赵广的天赋,不如赵云,成长的过程要更加的长一些。
赵广被刘封盯着,倍加压力,额头上的汗水也跟着沁了出来。
“吃一堑长一智,元忠,你是赵将军之子,当继父之志,为大汉立下战功,不可再有懈怠。”刘封宽言安慰道。
赵广点头下去,经此一事,他心中的骄傲也渐渐磨平,行事作风开始向父亲赵云趋近。
刘林提着如死狗般的孟光来到刘封跟前,不等刘封发话,就将孟光朝地上一掷:“丞相,这老家伙自称是孟,还是什么大长秋,末将不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物?”
刘封一怔,姓孟的大长秋,蜀汉朝堂上,只有孟光一人。
“孟公,久违了,说说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还有谁和你一起?”刘封缓步踱到孟光面前,示意将马岱的首级提了过来。
孟光忍住剧痛,好不容易撑着见到刘封,还未说话就见一个狰狞的人头晃了过来,顿时吓得屎尿横流,臭气弥散开来。
“霉气,刘林,拖下去好好审问一番,勿使一人漏网。”刘封厌恶的瞥了一眼孟光狼狈的样子,摆了摆手道。
“丞相放心,末将这回不把老小子的心掏出来,不姓刘。”刘林兴奋的应答一声,上前揪住孟光的头发就拖了下去。
刚才一阵问询,他已经问清楚了孟光何许人也?
这老家伙原来还曾做过大长秋,看来是只肥羊,不好好的拷问一番,对不住这次死伤的兄弟们。
魏延在刘封处理这些事务的时候,冷眼在旁看着,他本以为刘封会直接上去一刀剁了孟光的头,却没想到刘封让刘林来办审讯之事。
“文长,年轻人多给些锻炼的机会,总是好的,说起来,魏昌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这小子可别荒废了一身本领。”
刘封见魏延若有所思,转过身来询问道。
魏延神情一振,朗声道:“丞相不用担心,这小子在武关道上和廖元俭配合得默契,就等着丞相下令攻打洛阳呢。”
自打宜阳受伤以来,魏延就有意识的开始培养魏昌,有荆州学堂的经历,再有魏延的言传身教,魏昌的综合素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刘封沉着脸,向魏延叙述自己的真实意图和想法:“打洛阳,这小子胃口倒是大,这次回转成都,召文长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应对这次的敌袭,而是另有大事,昔日献帝之时,董卓等西凉贼子惑乱朝纲,袁公路、袁本初、曹孟德、孙文台联结关东诸侯讨董,今日朝中也有奸侫作崇,需要你我挺身而出,清君侧,肃宫廷,正朝纲。”
蜀汉朝堂上,刘备遗下的老臣、宿将虽然死掉了一大批,但吴夫人尚在,来敏、孟光这些活得久的老家伙尚在,这些人对朝政的正面作用基本没有,相反倒是负面影响不小。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