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头疼欲裂,试图几次睁开眼,都没能奏效。但耳朵听到四周声音震天,似是有千军万马。而身上似乎有千斤重物,翻身不得。脑袋里从浆糊状态到慢慢清晰,周遭的声音也慢慢没那么激烈了。
他勉强翻动身体,踉踉跄跄爬起来才看清原来是被几个人压在下面,严格来说应该是人的尸体。尸体浑身都是血迹,有的手上还握着刀。看他们装束,身上都是穿的铠甲,一副士兵的打扮。
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血迹。除了自己还活着,其它跟他们并无二致。
他的脑子里还是糊的。
突然屁股上猛的吃痛,回头看去,一个士兵凶神恶煞朝自己踢了一脚,拿着刀瞪着自己。韩天看出来了士兵的铠甲颜色跟自己不一样。
“还不快走,想死啊!”那士兵吼道。
韩天左右望了望,意思是往哪走啊,不知道怎么办的意思。
士兵拿刀朝后指了指。
韩天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队残兵败将列在一处。
他回到了那残兵队伍。
只听一个士兵高喊一句:“回营!”
沧浪城内。
沧浪王端坐在王座上,下面群臣列于两侧。一个士兵急奔进大殿,报:“报告城君!段王带兵袭了乌雀城,乌雀城主城破被俘,已被段王斩了。”
沧浪王听了,但笑不语。
这时,下面群臣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愤然道:“城君可调三千兵马于我,我把段王绑来,城君问他谋叛之罪。”
沧浪王抬头看去,原来是大将庄羽。
庄羽继续道:“段王仗着君母的宠爱,大胆妄为,自从城君让他守了芫城,我就听说他日夜操兵,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乌雀城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他今日能夺城君的乌雀城,明日就会夺了城君的国啊!今日不除,日后定成大患。”
沧浪王叹道;“段王是本王骨肉兄弟,本王宁愿失掉城池,也不愿失去兄弟之情。”
庄羽急道:“臣担心的是不止是失去一城一池,臣担心的是失去整个国家啊!兄弟之情虽重,但先君留下的社稷城君更不能漠视!城君不作决断,他日悔之晚矣!”
沧浪王摆摆手道:“此事慢慢再议。”
朝会已下,庄羽对刘蒙道:“城君但念兄弟之情于社稷不顾,我实在是忧心冲冲。”
刘蒙道:“城君在雄才大略之王,这件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庭上众目睽睽之下,城君不便处理。庄将军不如私下求见城君,城君说不定另有安排。”
庄羽求见沧浪王道:“臣听闻先君当时准备立储君的时候,国母是反对的,城君虽说与段王为一母同生,但国母一向宠爱段王。先君圣明!虽然没有听国母的建议立段王为城君,但城君即大位之后,国母要城君封白雀城给段王,白雀城地广民多,其繁荣程度不亚于沧浪城,这分明是要段王日后能与城君分庭抗礼。城君没有应允,国母又提议封芜城给段王,芜城虽不敌白雀城繁盛,但亦是富饶之地。城君不便推辞,勉强答应。现在段王强兵用武,竟然于君臣关系不顾强夺城君城池,其心昭然若竭。如果坐视段王势头坐大,日后与国母里应外合,沧浪城我担心将非城君所有。”
沧浪王道:“贤卿所虑也正是本王所虑。只是段王反迹并未落实,如果贸然处置,我担心国母会从中阻挠,也会给天下人落下话柄,说本王骨肉相残,是为残暴之君。”
庄羽听到此处,心下才稍稍放宽道:“城君所虑极是,不过就此放任下去,恐怕段王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就不可控制了。不如设计让段王反迹昭然于天下,这样国母也无从阻挠,天下人也无话可说。”
沧浪王喜道:“贤卿有何妙计,快快说与本王听!”
庄羽道:“城君可以假装传令,不日启程去帝都朝见帝君。城君不在城中,国母必然给段王报信,来夺取沧浪城。到时候,城君行至中折返回来,段王则是腹背受敌,必然兵败就擒。”
沧浪王听后,连说好计。次日朝会,下令刘蒙监国,自引人马前往帝都。那沧浪王母果然中计,连忙修书一封派人给芜城段王送去。其实王母的日常早就被监视,送信之人一出城就半路被庄羽拦下就地正法。将书信呈与沧浪王看后封好再派一人冒充王母送信人去送与段王。
送信人去过芜城带回段王回信,信中约定沧浪王出发十日后发兵沧浪城下。到时候王母派人开城门放段王进城,则大事可成。沧浪王爽声笑道:“有此书信,到时候看母亲如何庇护段王!”
一切按计划行事。沧浪王一行大约后,段王点兵调将,整顿军马,一路向沧浪城行军。
此次进军沧浪城,段王多年的筹备就看这一战了。所以全城能战之士倾巢出动,连打下乌雀城的俘虏也一并充入军中。
而韩天就在其中。
自从上次战场上被俘虏后,韩天也明白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但他也只是明白自己只是乌雀城的一名士兵。现在又作为段王的一名士兵去攻打沧浪城。
三日后,沧浪城中。
一名士兵向刘蒙报告:“段王大队人马已经抵达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