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韬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他老子还是很厚道的,没有从此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只是眼神有些仓促,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确认他除了一点皮肉伤,没什么事之后,晋韬爸爸仍然不是很放心,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而后问道,“晋韬,你没事吧?”
晋韬迷茫地点点头,随之揉了揉脑袋,一点点将之前的事回忆起来了。
盛漾很能打,比想象中厉害得多,五六个大男人都对付不了她一个。
他被踹飞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之后好像隐隐约约记得盛漾给他吃了什么,但现在倒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更何况看他爸的样子,他就没有中毒什么的。
“奇怪,我的手怎么没什么知觉?”晋韬晃了晃自己的手,脑子有点混沌,而这只手并不是之前靳律弄折的那只,而是另一只。
晋韬爸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你这只手肌腱受到了永久不可逆的伤害,恢复程度就要看你的复健情况了。”
“啊——”晋韬突然愤怒得难以自已。
好端端的两只手,都被这魔鬼般的两人给毁了。
他气愤,但他爸则是比他淡定得多,“你能留下一条命,已属不易了。我早跟你说了,不要碰那丫头,谁叫你先斩后奏!你可是我们晋家独子,不能有什么闪失。”
“他只是叫我不能碰姓盛的那丫头,并没有说不能碰她身边的人啊?”晋韬毛躁地捋了捋头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什么姓盛的丫头?”他老子迷糊了。
“难道不是靳先生让你叫我收手的。”
“不是。”
晋韬由愤怒转为困惑,“那是谁?”
晋韬爸爸一时间也没法说,因为那人身份神秘,而且比靳律更加手眼通天,更加得罪不起。
这下子任凭晋韬怎么套话,就是没办法从他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原本烈焰滔滔的晋韬,这会儿却怂得跟只菜鸡似的,弱弱缩在病床上不言不语了。
靳律手背在身后,眼里带着凉薄,剜着晋韬,那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叫人心惊胆战。
他在帝都的眼线也不少,是听说了赶过来的。
“晋韬,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虽然这么问,但视线扫过晋韬,靳律却很清楚晋韬没落得什么好。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不经意上翘了几分。
不愧是她。
“我……我不敢。”
晋韬爸爸拼命在旁帮腔,替晋韬说着好话,别看靳律只是帝都大学一个普通的学生,其实他的身份内有乾坤。
而且平日看上去温柔的人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杀伐果断,残忍狠绝。
靳律,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然而这件事却没几个人知道。
“好了,够了。”靳律嗓音冷凝,“我能让你们晋家生,自然也能让你们晋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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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原本燃起了希望,以为自家儿子可以做手术了,结果陡然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让人从希望中堕落下来,却又比之前更加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