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宋长乐送的是什么,顾昭都会珍惜的收藏好,他马上就要走了,如果不是他坚持,按理早就该离开了,现在已经耽搁了好几日,不能再多待了。
顾昭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红红,有些哽咽,“七七,我真的要走了。”
宋长乐抱了抱他,“阿昭一路顺风,要好好活下去,长大了记得回来看我。”
千万别出事,要平平安安的长大。
阿昭走了,宋长乐心情沉重的等到天擦黑才回家,三郎跑过来找她,“七七吃晚饭了,你咋还在这待着,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三哥,我想阿昭了,就过来这里待一会儿,不会害怕。”宋长乐情绪低落,任由三郎抱着她走。
转眼又到了除夕这天,宋长乐开开心心的和家人一起杀家禽,敬天神,然后准备年夜饭。
黔州府却是一片混乱,辽人闯过边关,进入黔州打杀城内百姓,镇守边关的大将重伤,黔地损伤惨重。
黔地除了本地的百姓,有一半都是流放过来重犯,战乱时流放的民众死伤无数,最严重的是宣亲王世子与小儿子不知所踪。
消息传回京城皇宫,成宗帝大怒,“朕就知道宣亲王不会老实,我那两个侄儿功夫极好,都是武将之才,怎可能一场战乱就失踪,分明是故意为之。”
跪在下首的官员头埋的更低了,战战兢兢不敢吭声,只希望圣人的震怒不要波极到他身上。
“传朕旨意,定要把宣亲王世子和小郡王给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成宗帝面色阴沉的下令。
宣亲王府很快便收到了宫中的消息,今年五十有余的宣亲王仍身强体壮,双眼清明,他冷笑一声,“我那皇兄年纪越大,疑心越重,早知他是这种性子,临老还这般提防于我,又暗中陷害我儿,当年我就不该让他。”
王爷身边的王公公尽力低着头减少存在感,王爷所说的让是指什么,自然是指当年天下大乱,当今圣上与宣亲王一同平叛天下,攻进京城,登上宝座。
当时宣亲王也是有机会的,不过那时王爷与当今圣人兄友弟恭,感情甚深,彼此也很信任,谁当皇帝都没所谓,王爷作为弟弟自是不与哥哥争。
如此平安无事相处了二十年,谁知前几年开始,圣人变得疑心非常重,开始忌惮宣亲王,总觉得宣亲王随时可能逼宫篡位。
宣亲王擅兵法,武功极高,当初能打败其他诸候,平定天下功不可没,军中将士也很敬佩他,宣亲王的势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开国亲王,这样的荣耀与权利无可厚非,外人也不该置噱什么,然而圣人却诸多猜忌,全然忘了当初兄弟二人是如何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历经艰辛才一起夺得这天下的。
以前王爷从不会说半句圣人的不是,若不是圣人这几年逼的他忍无可忍,刚才也不会愤怒之下说出让位的事来。
王公公心中骇然,已然猜到王爷的心思,这京城怕是安宁不了多久,他在王爷身边贴身伺候了二十多年,自然是忠心于王爷的,故也盼着王爷能成功上位。
黔州地形复杂,大多地方被密林覆盖,荒无人烟,地势险峻,气候严寒。
但如今这样的地形却帮了宣亲王世子等人,辽人打进黔地,战乱发生时,他们便带着手下和家人一起逃进了深山。
深山危险重重,世子等人自然不敢擅闯,此处早已有一万大将潜伏,都是宣亲王的老旧部,世子和郡王一出事,王爷便让自己的心腹大将从二十万大将中拨出一万精兵,藏身在密林中,随时听候调遣。
圣上不是忌惮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重么,害怕他会造反换下他这个皇帝,自己登基么,就因为心中的猜忌,把他的两个儿子都流放边疆,还想在途中暗杀他的儿孙。
很好,既然圣上全然不顾兄弟情宜,那他这个做弟弟的便成全圣人,让他在有生之命亲眼目睹,何谓造反。
一切都在准备中,只等哪天时机到了,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兰儿你怎么样?”世子扶着妻子在林中的茅草屋坐下。
世子妃柔美的小脸苍白,她身子本就娇弱,这般一逃便有些受不住,但她强忍着没吭声,此时却有些撑不住了,倚在世子怀里喘着气。
“夫君,我觉得小腹甚痛,不知为何?”世子妃虚弱的小声道。
“快传大夫过来。”世子绷着俊脸下令。
很快大夫提着药箱赶到,给世子妃把了脉,面色有些凝重,“世子妃这是喜脉,已有了两月的身孕,只是她身子骨太弱,如今又在深山中,这密林气候多变古怪,老夫担心世子妃受不住,这腹中的胎儿只怕……”
只怕保不住,最后一句大夫没敢说出来。
“什么,我有身孕了?”世子妃也是吃惊,这是万万没想到的,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怎么就在这种环境中来了呢?
“之前我就觉得总是嗜睡,吃东西也挑,还道是我太娇气不适应这黔地的气候,没想到是有了身孕,虽然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他来都来了,我总不能不要他,大夫你给我开些安胎药,我要保住这个孩子。”世子妃语气坚定。
老大夫看了世子一眼,欲言又止,世子妃这身子现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