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胸有成足,府试得中在意料之中,他并未多惊喜,只盼之后的院试也能中。
“哈哈哈,咱已经是童生了,那些暗中使绊子的小人这回嘴都要气歪了吧,咱凭本事中榜,爽啊。”二郎仰天大笑三声,很是得瑟。
“瞅你那样,给我低调点,能中童生试的又不止你一个,有些人十岁中童生,到老还是老童生,所以这人就不能太忘形,不然容易打回原形,等中举了你再得瑟。”
宋英娘怕二郎失了本心,就此止步童生,日后若是屡试不中,没得让人笑话。
大郎府试案首是可以入县学的,但二郎的名次跌出了十名之内,进不了县学,只能另找私塾。
苏雅澜让人打听了一番,建议二郎去东街的胡举人的私塾,“胡举人为人清高古板了些,但是有真学问的,那范举人与廖举人的私塾虽更有名气,但我的人打探到了别的隐情。”
“愿闻其详。”叶孝元道。
“范举人喜收富户子弟,谁出的银子多就对谁更用心,否则是会被冷落的,但这事他做的隐秘,一般外人是无法知晓的。”苏雅澜一脸意味深长。
“廖举人虽然收学生更严谨些,资质不好的他不收,但资质好的同时也得有银子支撑,若是个落魄的穷人,进去了也待不长久的。”
总归两位举人都是向银子看齐的,偏这两位手段了得,与有钱有势的人交好,自然活的滋润。
不像胡举人太过清高,不擅与富户交际,也不会巴结有权势的老爷,办个私塾也只能收一些贫家子。
甚至还收了启蒙的小儿,简直大才小用,但凡他能开窍些,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可是我听说胡举人这边的学子很少有人能考功名,倒是范举人与廖举人的学生有考上童生或秀才的。”叶孝元疑惑不解。
苏雅澜摇头失笑,“叶老爷这就不懂了吧?胡举人那里的学生都是贫家子,大多读个两三年便出来找活谋生,并未真的走科举,寒门子弟大多没钱走科举,读书只为识文断字。”
所以不是胡举人教不出考功名的学生,而是他运气差,没遇到真心想考科举的农家子。
“胡举人性子如此执拗,那二郎跟着他会不会也被影响?”叶孝元宁愿儿子滑头一些,可不愿儿子和胡举人似的乖张不擅交际。
“你的性子也内敛,二郎还是你的种呢,那他怎么没随了你?二郎那种性子是那么容易变的?”宋英娘觉得他杞人忧天。
“爹娘,我觉得胡举人那里挺好,简单没有那么复杂,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和那些有钱公子混一起没得学一生臭毛病。”
那些富户的公子哥都不是好伺候的,身边带着小厮,吃喝都喜欢攀比,和那些人待在一起,还读啥书,整日不知道如何较劲呢。
二郎自认脾气差,若是哪家富公子对他说了啥难听的话,他可是会打人的,到时候少不得又要闯祸。
宋英娘也这么觉得,“胡举人还收启蒙的学子呢,想必三郎四郎这样的他也愿意收,到时候三兄弟还能一起上学。”
“胡举人学生收的这么杂,他一个人忙的过来吗?”叶孝元还是有点不放心。
“胡举人的儿子也过了童生试,只是后来一直没有过院试,其实招进去的学生大多是他儿子在教,二郎要去,自然是由胡举人单独讲课的。”
苏雅澜似乎对胡举人印象很不错,对他的事还挺清楚的,“他是愿意教学生的,只是姓范的和姓廖的与他不合,故意暗中便绊子,让他招不到走科考的学生,而他性子木讷,不擅诡计,便一直接被人这样欺压。”
所以胡举人即使中举,但因曾得罪了范举人与廖举人而被二人合力打压。
“连胡举人都要被打压,那作为他的学生不是更会被针对?”叶孝元蹙起眉心。
“左右那些人只是在县城蹦达,倒没那么大本事能把手伸到科考上去,再怎么说胡老爷也是举人老爷,范廖二人顶多让他日子难过些,别的却是拿他没办法的。”苏雅澜道。
如此,叶孝元与宋英娘便选了个日子,带着拜师礼让二郎去胡举人那里入学,三郎四郎倒没进胡举人的私塾,而是进了镇上的私塾。
村里的私塾已经关了,因为办了作坊,小柳村村民的生活都大大改善,族长的长子一心放在科考上,不用再为了那点束脩再分心教书。
族长也是希望长子能继续往上走的,既然家中已不在意那点教书钱,便把私塾关了,村里人也不差钱,想让家中孩子读书的便送到镇上去。
其实在宋长乐看来,族长不该把私塾关了,就算他的长子不教书,要专心考科举,但为了全村人着想,也该把族学办起来。
族长一门心思扑在做生意上面,肯定是没法再教书的,但族里有钱,可以请外面的先生来族学教书啊,这样村里年纪小的孩子就不用跑那么远去上学。
宋长乐把这个想法与爹娘说起,宋英娘和叶孝元两口子觉得有道理,便私下找族长商量。
族长听完没有太大反应,只笑着说:“其实这事我心里早有打算,族里有钱,迟早要把族学办起来,不过得先把新学堂建起来,到时村里的娃无论男女都能进族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