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雅澜带着他们兄弟妹三人来到县城最大的医馆,找到了掌柜的,把何首乌给他看。
掌柜眼里的惊喜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掩饰住,故作冷淡的拿起何道乌认真看了片刻,“你们可认识此物?”
这试探的也太敷衍了吧,二郎懒洋洋的瞥对方一眼,“若是不识此物,咱会冒那么大的险把它挖回来?不就是何首乌么,谁不认识似的。”
掌柜的讪笑一声,“这东西难得,堪比五百年以上的人参,你们想卖多少钱?”
大郎接话道:“掌柜的刚才眼中甚为惊喜,想来是有贵人急着要用此物,既然掌柜的说何首乌堪比五百年以上人参,想必也清楚它的价值,我们也相信掌柜的会开一个合理的价格。”
闻言掌柜的不敢再小觑眼前的几位小少年,斟酌一番后便报了合适的价格,“既如此某就报个实价,六百两如何?”
大郎二郎看苏雅澜,苏雅澜比他们了解行情,见她微微颔首,兄弟俩便直接应下。
收好银子,兄妹三人心情大好,苏雅澜也为他们高兴,一行人从医馆出来一脸喜色的往回走。
“先回去分银子,分好了咱再出来浪。”二郎已经在心里算好了,七七分四成就是二百四十两,剩下的他和大哥对半分,就是一人一百八十两。
“银子揣身上太重了,还是拿到钱庄换成银票吧。”大郎低声说。
“成,那咱现在就去钱庄。”二郎太兴奋了,连说带蹦还倒退着走路。
结果就与迎面走来的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撞在一起,二郎个高力道又大,一人直接撞翻三人,只有旁边两人及时躲开幸免于难。
“哎哟。”二郎直接压在那三名书生身上,垫背的三人痛呼出声。
看几人衣着花丽,便知他们家世不错,大郎面色微变,赶紧伸手去拉二郎,二郎只是一愣,便自己跳起来了。
“哪里来的穷酸小子,走路不看路,石头放在鸡蛋里的东西。”没有被撞到的两位书生赶紧把三位受害者扶起,其中一位骂骂咧咧的。
“他说啥?”二郎蹙眉。
“他骂你是混蛋。”苏雅澜好心的给他翻译。
二郎下意识就想骂回去,被大郎制止,“二郎别冲动,这几位都是读书人,身上穿的都是锦衣华服,不是咱得罪的起的。”
二郎又狠狠拧了下眉,但很快便脸色一转,挂上了一副谦和的笑容,“刚才真是对不住,我不该不看路,不小心冲撞了几位公子,实在抱歉,还请几位公子大人有大量,别与小子计较。”
“以为随便几句道歉,刚才的事就能算了,郑家小公子和李家大公子都被你们撞伤了,你们可知他们两位的身份,是你们能冲撞的?”钟秋生手拿折扇指着二郎几人。
宋长乐打量了一番那被撞的三人,发现其中两位少年穿的格外富贵花丽,另一位少年安静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抿唇未置一词,此人身上的衣物虽也是好料子,却洗的发白,稍显破旧。
看来所谓的郑公子和李公子是另两位了,刚才没被撞到的两位站在二人身旁关心备致,面上带着明显的讨好巴结。
苏雅澜看清几人的面容,脸色也是一变,苏家虽有钱,却是商户。
而郑家却有两位当官的,郑老爷子曾担任过县令一职,郑老爷子的长子,也就是眼前这位郑小公子的亲叔叔如今在外地担任知府。
李家更了不得,朝廷有人,这位李公子的堂叔在京中官任五品官,李家这几年又相继出了两位举人,在定吾县身份之高,一般人都惹不起。
“今日是我们不对,还请几位公子海涵,这日头都升到头顶了,不如苏某请诸位用午膳,前面就是苏叶酒楼,还请几位公子给在下一点面子。”苏雅澜点头哈腰,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
钟秋生和张怀才家境不算多富裕,二人的父亲都是举人,虽说有举人功名傍身,听着挺风光,但未中举前钟家和张家都是农家人,甚是贫寒。
前几年刚中举,手头上虽有了银钱,但又要在县城置宅子,又要养活一家老小,还要维持平时的体面,加上还要继续科考,样样都费钱。
故即使已经是举人,但手头却并不宽裕,不像李家和郑家这般有钱有势,穿的都是好料子,每日吃的也是美味佳肴。
此时听到对方说请他们去最近新开的,县城最有名的酒楼吃饭,钟秋生和张怀才都颇为心动,但二人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悄悄看李遇柏与郑亦荣的脸色。
至于李知柏这位李家庶子,就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人在意他怎么想。
郑亦荣年纪最小,约莫只有十四岁,一脸稚气,闻言并不买账,“谁稀罕你们请客,刚才这位穷酸小子跟头牛似的撞过来,我胳膊到现在还疼。”
说着他拉起袖子来看,发现胳膊上青了一块,脸色更难看了,“本公子受伤了,此事休想轻易揭过,你们得赔偿。”
这么难缠,看来今日是没法善了了。
“你待如何?”宋长乐仰起脑袋直接问。
叶长安心中暗悔,刚才应该看住七七的,这丫头向来胆大包天,这种时候不见她害怕,还抢着发言。
众人皆低头看去,眼里纷纷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