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子姗见张子闾动了杀心,心里颇为害怕,但依旧平静地说道:“这位大王,你虽然为妖,但没有残害过百姓,所犯的罪过并不深重,为什么非要自寻死路呢?杨小玄是我的丈夫,如果你肯迷途知返,把我们给放了,我可以为你求情。从此远走高飞,做个善类。”
张子闾放声狂笑,那张大长脸惨白扭曲,厉声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么!眼下身陷大军包围之中,一旦放了你们,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杀进来,将我们杀得一干二净!”
把头一转,两眼望向了骨朵,见她衣衫褴褛,春光暴露,不禁婬心动荡,大踏步地朝她走来。
骨朵骂道:“大驴妖!你胆敢对我图谋不轨,杨小玄不但会杀光你们,还会让你万劫不复!”
张子闾哈哈笑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丫头,你不是想让我万劫不复吗?那我现在就成全你!告诉你吧,我张子闾乃是神驴所变,保证叫你痛不欲生!”伸出簸箕般的大手,朝她前胸摸了过来。
骨朵尖声大叫,竺子姗惊骇愤怒,莫可言表。只可惜身在束缚之中,不能回避,无力阻止,只能怀着侥幸之心,期盼着杨小玄尽快杀进洞中。
就在张子闾摸向骨朵下方的时刻,只听洞口“轰”的一声巨响,十多个守门的小妖惨叫跌飞。一条长枪刺了进来。
张子闾先是一惊,见一个雪亮的枪尖刺穿洞门又迅速抽了回去,石门依旧完好无损。
张子闾立刻镇定了下来,哈哈笑道:“这门非金非木,非水非土,不在无形之中,即使杨小玄本事再大也休想打开洞门。除非杨小玄一枪斩断山根……可山崩地裂,有他两个媳妇还在山洞里,他哪忍心下这等狠手啊!”
骨朵见杨小玄即将杀入洞中,故意与驴妖搭讪,大声喝道:“死驴头!我是杨小玄的姐姐,别乱安鸳鸯谱。”
竺子姗知道骨朵意在拖延时间,便积极与她配合,先朝骨朵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张子闾道:“大王,你知道这小丫头因为什么怕你这样称呼她吗?因为她就是我身边的一个丫头,可她却不知天高地厚,经常勾引杨小玄,结果被我毒打两个时辰,所以一听这话,她就害怕了!”
骨朵嚷道:“谁勾引他了?是你疑心太重,贼心乱猜忌!”
竺子姗把眼睛一瞪,喝道:“大胆!你想倒反天罡吗?”
骨朵吼道:“反就反了,我甘愿嫁给这个大王,让他弄死你这个疑心鬼、老疯婆!”
张子闾觉得非常有趣,大驴头左右摇摆,咧着大嘴笑个不停。被她们俩这一闹,杀伐之意顿时一扫而光。
时间一久,驴妖对她们的争吵似乎颇为厌烦,大手一摆,喝道:“别他娘地家雀子结婚,瞎喳喳。我还是先品品这丫头的滋味吧。”探手又朝骨朵摸了过来。
两个人用尽了心机,面对眼前的驴妖颇无办法,心里不住地喊:“杨小玄,杨小玄,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我们俩实在支撑不住了!”
杨小玄知道这门灵性极强,虽然能够刺穿门心,但破能复原。整个洞穴又有妖气罩着,短时间无法杀进洞中。
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来,把自己隐没在枪尖里,让无二牛、冯子夷同心协力,将洞门刺穿。
主意拿定,杨小玄把心念一动,化道清光,便隐身在白龙神枪之内。
无二牛、冯子夷运好了真力,朝后退了十多步,突然一声暴吼,神枪朝前猛刺,“轰”的一声,洞门被刺破,露出两寸多长的枪尖。
小妖们一阵惊呼。张子闾却是不以为然,不屑地道:“别说他一个杨小玄,就是十个杨小玄,也休想杀进洞中。”
话音未落,门前白光一闪,一阵惨叫声响起,再看守门的八个小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七横八竖的尸体前,站着一个白袍少年,正是杨小玄。
张子闾见势不好,急忙棍交左手,右手在腰间一摸,那根马缰绳飘然飞起,金光万道,宛如金蛇腾空,朝杨小玄缠绕而来。
杨小玄早有防范,在宝绳还未到来之前就使了一个分身法,真身早已退到角落里隐藏了起来,替身依然战斗。
只见他摆神枪向外一拨,那绳索像游蛇似的将枪杆缠住,顺着枪杆旋转而下,金光一闪,连人带枪都被捆了起来。
竺子姗、骨朵大惊失色。小妖们齐声高道:“大王神勇!大王神勇!”
张子闾大嘴一咧,心中一阵狂喜,“嘿嘿,杨小玄那!还是老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可你倒好,为了两个女人,竟然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回光洞。临死前我在教会你一句歇语:阴沟里也能翻船。”
举起手中的大棍,大步流星地来到杨小玄的身前,嘿嘿笑道:“丑妻近地家中宝,可你偏偏找了两个俊媳妇,你说我能不惦记么?杨小玄,对不住了,你必须得死!”
就在大棍下落的一瞬间,墙角处白影一闪,杨小玄挺枪杀了出来,手腕一抖,神枪如出水蛟龙,瞬间就到了胸前。
张子闾仰身倒退数步,虽然退得极快,但还是觉得胸口一凉。既而又是一痛,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
他怪叫一声,双脚凌空,轻飘飘地翻起两丈多高,一个“野驴翻身”,落到了竺子姗、骨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