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当家应该无碍了,接下来继续服用这个药,直到完全退烧即可。”朱庭隆说道。
大长老道:“你是郎中出身?”
朱庭隆摇头说:“我不是郎中,我是昌兴县县丞之子。”是时候亮出身份了!
几个长老听后一惊,脸色大变,都看向二当家,二当家也是脸色一变,旋即恢复了神态。
其中一个长老问二当家:“二当家,我屏山寨一向是劫富济贫,从来不与官府直接对抗,这是怎么回事?”
二当家刚要说话,就听大当家一声长叹。
几人围了上去,就见大当家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当家!”几个人一起喊了出来。
“我,我这是……”大当家有气无力的说着。
朱庭隆打住道:“你高烧了几天,现在刚刚开始退烧,不要多说话,先休息。”
大当家询问的目光望向二当家,二当家解释说:“是这位小兄弟救了大哥。”
朱庭隆一阵好笑,本来要人命,这会成了小兄弟。
大当家忙说:“小兄弟,多谢救治之恩。”
……
昌兴县这头这时已经乱成一锅粥,衙内和两个差役同时失踪,这在昌兴县近年来是仅次于军械失窃案的大案要案了。
钱典史带着三班衙役全城搜寻,屠苏酒业公司也组成了三个小组在县城内外到处寻找。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朱东志火急火燎的在县衙大堂里踱步。
黄主簿在旁安慰道:“衙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朱东义今日也没有去县学,也在一旁安慰说:“不会有事的,估计是和那俩衙役在一起。”
黄主簿说:“对对对,他们仨平日里就关系极好。”
朱东志道:“清岳这孩子一向是听话的,从不会不说一声就夜不归宿,何况现在入了县学,他是知道要上学的。”
朱东义想了想说:“他与王家关系甚密,我去一趟州城,看看有没有消息。”
朱东志说:“也好,速去吧。”
这时,淼儿跑了进来,只见她又换回了平日里穿着的衣服,一脸焦急的神态。
“老爷,朱大哥还没回来吗?”淼儿焦急的问道。
朱东志沉重的点点头。
淼儿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朱东志与朱东义两人对视一眼,问道:“怎么了,淼儿?”
“都怪我,我要是一直跟着他,他就不会出事了。”淼儿边擦眼泪边说。
朱东义道:“这不还没找到人吗,别说出不出事的不吉利的话。”
淼儿忙说:“那我也去找。”
朱东志说:“你陪二老爷去州城吧,那王家你也认识,看看有没有消息。”
朱东义道:“也好,随我走吧。”
……
“我们这屏山寨有一百五十多人,平日里在这山上种地,有时候下去打劫豪绅,不过都是那些劣绅,只要积点德的我们是不动的。”几位长老围着朱庭隆笑着说。
朱庭隆道:“各位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想必你们这些年也没给官府惹什么麻烦,不然官府早来找你们了。”
一个长老道:“也不是没来打过,都被我们大当家带人打回去了。”
朱庭隆笑道:“哦?大当家还有这本事?”
大长老笑道:“我们大当家叫元信,他自幼习武,剑法出众,后来跟着梁王在镇北军打过几年仗。所以对付官府那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朱庭隆问:“那咱们为什么要到这山上来?在下面弄几亩地种种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大长老道:“公子有所不知,若是能那样,谁愿意上这山上当土匪啊。”
原来这些山匪本是昌兴县北部靠海边的镇上的盐民,世代以晒盐为生。但五六年前,娥江改道后,镇上的盐场大多变成了滩涂变得不宜晒盐。
后来盐民们也曾努力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是娥江泥沙量太大,江口的海水晒出来的盐含土量太大,成色极差,此外不知道为何这些年来晒出的盐普遍发苦,各地的盐商不愿意购买。
时间长了盐民们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找官府解决,前几任的县丞也没办法,但盐民们又没有其他营生,便聚众落草了。
那几个长老就是原先盐民中的头目,而大当家纯粹是行侠仗义帮助他们的,所以被他们尊为大当家。这二当家呢,本是个小吏,后来犯了案子,索性落草了。
所以在屏山寨这个等级中,大当家是地位最高的,几个长老紧随其后,二当家地位实际是低于几个长老的。
朱庭隆道:“原来都是苦命人啊。”
听到这话几个长老都沉默不语,寨子里的情况他们最清楚,基本上也就是维持饿不死人。
一个长老问:“公子,你是被二当家绑到山上的?”
朱庭隆点头道:“应该是吧,反正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还有个黑胖子。”
“你说的是铁牛吧。”大长老道。
“肯定是铁牛,这寨子里就他一个胖子。”
没过多久,二当家和铁牛二人就被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