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转眼就是数日。 李默暗中收尽坊间的粮食后,为了维持粮市便让林东每日放一些粮到各大粮铺去。 仅仅半日米价就涨了百倍,对于米铺的商家而言,这时候要是有储粮卖出去不可谓不是发财的机会。 可惜的是前几日有人暗中高价叫卖粮食, 一看还有这等好事,商家们索性整仓整仓地卖粮皆以为自己是血赚。 岂料一早粮市断供粮价飞涨,随之而来的就是其他一切都跟着涨价! 过了午后,玉华铜钱就已经不值钱了,好些人都开始以物易物。 这些粮铺老板这时候才发现,任自己腰缠万贯又和何用,这玉华钱现在是一文不值,倒不如一石粮食来得实在。 一时间,无论是玉华州各州府,还是玉华城内,百姓都是在急着抢着买粮。 “听说了吗?如今就连城外的一些粮铺也都无粮可卖了!” 玉华城街头,几个百姓愁眉苦脸地聚在一起,唉声叹气地议论起来。 “何止城外啊,就连其他州府听说也都断了粮。”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因为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可粮食都去了哪?坊间缺量,难不成国库也无粮?” “去了哪?这还用问,定是王廷那些贵人和寺里的和尚囤起来了,前些时日一些人上街说道僧人的不是,结果直接被下了大狱……” 有人这么一说,其余的百姓情绪胸腔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本来日子就苦,养着那些游手好闲的僧人,现如今连粮食都吃不上了,他们不怪玉华王廷还能怪谁。 “方才我还听说,有人今晨在城外水坝处听见一声巨响,就跟打雷了似的,接着水坝就开了,河水四溢,城郊的万亩天地淹没,而且城外驻军的大营也被大水冲垮,一万多兵娃子,一个没剩……” 城郊万亩田地被淹,众人脸上的阴霾愈来愈重,整个玉华国可都指望着玉华城外的田地出粮食呢。 如今这般缺粮,刚结了穗的粮田尽数被淹,这还叫人怎么活。 “这群稳坐庙堂的畜生,拿我们的命当儿戏。” “跟他们拼了,我家孩子已经一日未进食了。” “走,去衙门讨要个公道。” 到了傍晚,街上就开始乱了起来,米铺被打砸,甚至有暴民冲入寺庙贵胄大臣府邸上抢夺粮食…… 而相较于搞不清楚粮食去哪里了的玉华百姓们,更为惴惴不安的,是司库衙门的一众官员小吏。 今晨他们来到衙署,不见上司“秦录”的身影,自然也没当回事,当听说整个玉华国都断粮的消息,再联想到消失不见的新司库官,一群官吏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几个官吏急忙跑去李默的府邸,可哪里还有李默的影子,府邸上下就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这新上任不到两月有余的司库官,已卷空国库跑路了。 司库官拍拍屁股走人,却给他们撇下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回想当初“秦录”信誓旦旦地给他们金子,让他们放手干,还保证出了问题有他顶着。 现如今司库官跑路了,这天大的罪就该他们顶了,这下,几个司库衙门的一众官吏都犯了难,只觉已入绝境…… 玉华王府。 玉华王这几日一直是在闭关,而早上城外水库一声巨响,身为金丹境的他自然是有察觉的,但他也并未太在意。 直到晚上,一众大臣不顾侍卫阻拦冲进王府,玉华王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大事,便不耐烦地结束闭关,上了大殿面见群臣。 当听到城外水库大坝决堤,良田被淹,营中军士死绝,玉华王愣住了,难不成今早一声巨响,乃是地崩? 不等玉华王深思,群臣又禀报了坊间粮尽的局面,而且一日之间,还出了许多暴民,惹是生非冲撞寺庙衙门,以及大臣们的府邸。 一连出了两件大事,玉华王彻底坐不住了,怒斥群臣道: “坊间无粮,为何不把国库粮仓中囤积的粮食放出来?” 群臣这时候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作声,因为今日他们之中就有人去过司库衙门,但得到的说法却是让他们更为吃惊。 “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国库的粮够我玉华百姓吃到年末,难道还解不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大臣之中有一人便硬着头皮道: “陛下,国库里的粮食也……尽了。” 玉华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坊间无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