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清楚,这场仗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作战了,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不光有诸葛亮,还有那个足智多谋的年轻后生李休。
虽然他是个将领,但通过这段日子的作战来看,这并不像诸葛亮的布局,要是诸葛亮的布局,肯定会谨慎从事,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把魏延这样的大将调来助阵。
更何况,在他们已知的情报当中,略阳城的守军不过两万上下,要面对眼前魏军的六万多人,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传令下去,全军一刻也不要停,展开轮攻战术,耗,也得把蜀贼给耗死!”曹真那威严的表情让人心生惧意,不过他的战术倒是在理,敌疲我打,兵法上的东西有很大一部分是结合实际情况来展开的。
所以,曹真的轮攻战术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用的,不过既然你不想让我消停,那就全都不要消停了,看谁能耗得过谁。
要知道在这五天里,卑胡儿率领他麾下鲜卑骑兵连续闯了八次敌营,而且还都是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展开突袭。
由于他们抓不到敌军突袭时间节点的规律,所以曹真便转守为攻主动出击,只有这样才能破了敌军的疲敌战术。
夜间,魏军的投石车整整齐齐地排在步兵阵身后,投石手和装石手相互配合,十发火石顷刻间如绚烂的陨石轰轰烈烈地砸向略阳城内。
轰——
轰——
“他母的!曹真这厮是见招拆招,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啊!”魏延着实被敌军突如其来的投石攻势吓了一跳,“孝然,该当如何?!魏贼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不吃这一套?”李休冷冷一笑,他蹲在墙角忽然从腰间拿出一面令旗,“文长公,这旗是我在冀县启程前丞相交给我的,现在是时候用上了。”
魏延满脸疑惑,这令旗又不能当做百万大军用,它能退得了眼前攻势极猛的魏军吗?
“孝然,汝确定这面旗能当百万大军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关键时刻啊!若是打不退他们的进攻,恐怕到那时出笑话的就是我等了!”
“莫急!”李休紧紧握着左手中的令旗,右手握住佩剑随时备战,他的表情变得格外坚毅,因为自己心里清楚,此战若胜皆大欢喜,此战若败,大汉国运则断,他就是大汉的千古罪人。
周围的汉军将士被投石车的攻势打得根本抬不起头来,甚至有人提出轻骑出城袭击他们的投石车阵地,但却被李休否决了。
“敌军投石车阵地定会有大量步兵镇守,曹真那老狐狸怎能让我军如此轻易地突袭?”
“那该怎么办!”魏延有些心急,但他的急切也可以理解,被敌军的投石车压着打,放在他心里,只要给他一个出城的机会,魏延就能没了命的往敌阵群里纵马冲杀。
紧接着,李休看向左右,“汝等过来!接下来,汝等如此如此……随时随地等令旗命令,现在这面旗就是军令,旗令一出,尔等立刻按照我说的去做。”
“唯!”
由于战场太混乱,将军的命令传不到各部营下,所以李休才想到这样一个方式,用手中的令旗作为调度大军反击的代替物,战鼓手作为军令的发出者,这样就不需要他多费口舌再进行指挥了。
“令旗命令与我军平时发令相同,只要等我发令,尔等便杀出反击,此战乃危急关头,大汉命运就在我等手中,拜托诸君!”
围在李休周围的将军们表情毅重,他们面对这样的境地也是第一次,生即是荣华富贵,死则大汉功臣,无论怎么算,这笔账都是值得的。
轰——
又是一轮进攻,李休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划过的一道道“流星”,然后又转身趴在垛口旁观察着敌军的投石车,这最起码得有五百步远啊。
刹那间,李休想到了刘晔,要知道曹操早年破乌巢时,采用的就是刘晔的建议,把军中的投石车全部改装,使它们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强。
很显然,敌军的投石车就是刘晔改进的那台名叫霹雳车的投石车,如果能缴获几台仿制一二,那么在未来的战事中,遇到的阻力可能就没有那么大了。
轰——
“唔——”“啊!!!”
“我的胳膊!!!”
敌军每隔两刻钟展开一轮投石攻势,李休算准了他们的空档时间,当敌军的投石攻势停止的那一刻,李休忽然挺身站在城头上,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并向左右发出汉军的专属旗令。
“(弓弩手,放箭!)”
咚咚咚——
此令一出,战鼓手开始擂动战鼓,左右墙垛口的弓弩手严阵以待,在敌军距离城墙不到百步远的那一刻,箭矢铺天盖地地向敌军的头顶倾泻而去,刹那间……
“唔——”
“不好,放暗箭!”
“快撤,撤回去!!!”
许多的魏军士卒见汉军居然掌握了他们的进攻规律并展开反击,于是便迅速调整策略,分开撤退,尽可能不被敌军的箭矢反击攻势所波及。
“放石!!!”
轰——
俗话说得好,打仗靠的是资源、兵器和人力。很显然敌军用的兵器要比他更好更先进,可他们又能怎样?只能被动的去被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