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阳城外,曹真正在居中调度各部兵马,不再以夏侯霸为先锋大将,而是以张郃、费曜、秦朗等人为先锋,分别在略阳的南大营,东门和北门展开正面猛攻。
而负责南大营攻势的秦朗比较强势,他麾下的骁骑以游骑战术冲阵,每次冲进大营只管冲杀,却不占领此处,而是直接撤出大营等待下次冲阵。
东门的攻势由张郃亲自指挥,由于汉军避战不出,只在城中与敌军展开正面对抗,所以他就只能动用最精锐的先登士为前部,与敌军近距离展开白刃战。
相对于那两处作战地点,北门的攻势就要弱上许多,费曜麾下兵马稀少,且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所以只能打一轮歇一轮每隔两刻钟才能发动攻势。
所以,魏延便只派了一员偏将镇守北门,其余重将率领精锐分别在南大营、东门方向为主要作战方向,全力抵御敌军的猛攻。
而李休率领鲜卑骑兵的到来,让这场作战的意义更上一层高度,这不止是汉军与魏军之间的恩怨,由于鲜卑人的参战,魏军恐怕要分心面对北方的拓跋部了。
魏军大营。
此刻曹真正坐在上位查看近期前线传来的战报,除了北门的费曜,攻打南大营和东门的部队都有些战果。
“传令……嗯?”他刚要开口下令向北门增兵,却听到帐外忽然传来瓮里瓮气的喊叫声。
“大司马!!!末将请战!!”良成侯臧霸这时走上前来向曹真躬身请战道,“末将早已等候多时为大魏效力浴血奋战,为何大司马却迟迟不派我出阵蜀贼!?”
坐在案前的曹真看着老当益壮的老将军,他忽的站起身来走到臧霸面前,并搀扶着他走到右侧席位坐了下来。
“宣高将军,我知将军求战心情急切,可此战凶险,将军乃我大魏三朝元老,又有隐疾在身,我不敢让将军轻易冒险啊!”
“哼!大司马这是说得什么话!末将早年追随武皇帝南征北战,文皇帝时末将横行江左、名震天下!末将一生都在战场,不想苟且而死啊!”
臧霸那求战心切的态度越发强烈,站在他面前的曹真也不禁被他的胆烈所打动,但臧霸毕竟老了,这些年刀光剑影,沙场纵横,身上的伤数不胜数,如果要是他出了岔子,他该如何面对武皇帝?
见自己再也推脱不了,曹真郑重地点点头,“好!臧公胆烈,那我便命汝为先锋大将,替换北门费曜,并率领军中三千精锐与北门兵马猛攻略阳北门,可否?”
“哈哈哈!末将早就等大司马这道军令多时了!哈哈哈……”臧霸忽的站起身来喜笑颜开,他抱着拳头向曹真保证道,“此战若不攻破此城,末将甘愿受军法从事!”
“臧公说的这是什么话,将军于大魏劳苦功高,即使是难克略阳,我也不会怪罪将军!”曹真表情认真看着面前这位迟暮之年的老将军,“将军,君为大魏效力三十余载,此战过后,且归隐休养吧。”
臧霸的战伤在他们所知当中,共有十处伤疤,而且每道战伤都是要命的伤,以至于他如今每夜都要忍受着伤病的疼痛。
所以,为了他能够安享晚年,曹真还是觉得应该让这个为大魏奉献一生的战将好好度过他的余生,而不是让他再披战甲冲锋陷阵,那样的话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个好的归宿,但如果出了问题,曹真会内疚的。
只见他微微点头,或许臧霸也知道自己的命数快到头了,这次出战只不过是他一生最后的愿望。
“请大司马放心,末将定教蜀贼有来无回!”
正当臧霸掷出豪言壮语的那一刻,帐外忽然走来一人,看那身影有些眼熟,待其走近来一看,原来是张郃从前线回来了。“张将军,君不在前线作战,怎么跑回来了?”曹真有些疑惑,看着眼前表情严肃的张郃,心里头忽然开始忐忑不安,“莫不是蜀贼增援到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来看到了正在求战的臧霸,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后,然后冷着脸对曹真说道:“并非增援,而是蜀贼守军中,居然有鲜卑人。”
“鲜…鲜卑人?!”曹真和臧霸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吓得不轻。
要知道河西鲜卑部距离雍州最起码得有一千多里,而且还有凉州阻挡,如果绕路参战,他们根本就过不来,更别提助阵汉军了。
此刻的中军帐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张郃的这番话确实让人感到大吃一惊,可仔细想想,要么是他在说胡话,要么是汉军假扮的鲜卑人。
不过他们又没与鲜卑人交战过,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鲜卑人的甲胄?曹真摸着下巴顿时陷入了沉思。
“将军所言非虚?”曹真抬头看着眼前脸色紧绷的张郃非常认真地问道。
张郃此刻也盯着曹真的双眼冷冷道:“非虚言,确实如此。”
但曹真还是半信半疑,于是他便转身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佩剑并挂在腰间,而后又拿起头盔戴在头上。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出营看上一看,蜀贼到底搞什么明堂!”
…………
略阳城墙上,李休率领身着鲜卑甲胄的鲜卑兵与汉军的士卒一同守城,乍一看还以为是胡汉合流,但实际上确实是合流了,卑胡儿都投降了,不合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