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看出来, 言神不太喜欢你们要来的这个新人?”
晚饭后的路上,崔雪致扫了一眼沈烨, 问。
沈烨的烟照常在手上:“小事,日久生情嘛。这批青训进队这么长时间, 血河是唯一让我们觉得必须培养的人。”
崔雪致却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问:“日久生情, 还有多久?”
他话里有话, 两人对视一眼,沈烨不回答,他便继续说:“沈队, 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缺狙击手的情况下, 你们提上来的临时人员却不是主狙击——你到底……想让他替补谁?”
沈烨料到了般,笑得像个无赖:“看来还是没有什么能瞒过我们战神啊。”
崔雪致闻言,腮帮紧了紧:“你还没回答我, 多久?”
“……这就不知道了。”沈烨吐口烟, “快则三五个月后,慢则一两年后再动也没问题。不管怎么说, 那时候战队都已经稳固了。”
一路上, 两人走过战队基地最漂亮的那段落地窗, 阳光淡淡的,最终崔雪致也只得抬抬眼皮, 无奈一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找我,就是来给你收拾后事的?”
“哇, 兄弟……你别搞得像我要死了一样。”沈烨反手用手背拍拍他肩膀,说,“放心,打完TIPC,动手术说不定也得一年后,完事我还能回来继续骚——最多不过一瞎,狗越不得赔我一个亿赡养费外加10个嫩模?”
树影里,崔雪致遥遥望了一眼训练室,除了照常让他少抽点烟,没再说什么。
***
训练仍在继续,秦玦也确定自己绝没猜错,楚连河肯定对戚霁有非分之想。
因为没多久,他就无意发现,对方因为新消息而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屏保画面是一个背影。
那张图调色乱七八糟,还堆砌了很多闪瞎眼的贴图元素,大概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来那是谁,但秦玦却一清二楚,那就是戚霁。
毕竟对那个身影,没人会比他更熟悉,如果不是,他直播把自己下面吞过的18厘米全还回去。
‘因为这个就针对我?’所以秦玦挠挠额头,丝毫不忖,还准备见缝插针多和戚霁黏一块以示主权,然而很快他却发现,只要楚连河在场,戚霁都不像从前那样主动了。
每次休息时间的训练室,戚霁只要一意识到楚连河进来,都会轻推开秦玦——那副正襟危坐良家妇男的样子,显然是在告诉他,此地不宜太过亲密。
秦玦莫名其妙,又看见楚连河的视线追着戚霁的脸,就更加确定他对戚霁有想法了。
味蕾上平添的一股酸味冲向秦玦中枢神经,让他开始怀疑人生——艹,他那只随时随地发.情的小兔子,什么时候介意过这些?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明显跟他不对付的小家伙,把他推开?
所以秦玦胸腔里憋的气,大概可以供自己浮潜个三天三夜:你已经不是大爷我的垂耳朵小兔兔了,你是小兔崽子,我要把你卖到四川去。
但,这大概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戚霁之所以推开他,其实是有了一股属于18岁少年的、特有的思想包袱:既失落于自己现在并非全队最年幼的了,又不好意思再在别的未成年小朋友面前撒娇卖萌,得成熟一点。
所以噼噼啪啪的键盘声里,连秦玦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把楚连河摆在了情敌的位置上,助教自然不可能看出什么,还拉着戚霁去观摩楚连河的排位,搞得戚霁沉默之余,也不好违反教练团的意思。
灯下,楚连河一直努力又小心地跟戚霁确认自己的打法,秦玦听着戚霁的回答,不禁嘴角上抿 ,心情一直在不断酝酿和转换。
——‘行,待会接水路过再不找我,我就开始生气。’
然而戚霁的脚步却掠过,没好意思过来招惹他。
——‘……那好吧,那我从下一杯水再开始生气。’
可是下次,戚霁也只是在他身后停留个几秒,就离开了。
——‘妈的我……算了算了,四舍五入就是通过空气跟我舌.吻了。’
一阵思想斗争后,秦玦竟然发现自己什么都酝酿不出来,甚至,当他想要气鼓鼓偷瞟身侧的戚霁时,心情里冒出来的还是窃窃自喜——没办法,谁让我的小兔子长得闭月羞花?招惹多少男人都很正常。
所以到最后,秦玦都只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边在游戏里杀人收快递,一边又酸又甜地想起戚霁,想着待会训练结束了,必须得冲上去扛起对方就跑,不给楚连河留一点公事外的时间。
至于质问戚霁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他打算再酝酿两天,努力攒够了五星怒气值再说。
而且最近的训练,也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很多时候秦玦都会多打一两个小时,那个新人也比他更狠,常常到了凌晨三四点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然而明明是两人在暗暗较着劲,可最后,似乎常常是戚霁留下最久——有时候他会打几局游戏,有时候他就算看看最近其他赛区的比赛录像,也不会先走。
训练室里剩三个人时,楚连河只和戚霁说话,还从来不管戚霁有没有回答——
“花神花神,你看我这波双杀了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