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想和你再过过招吧。”
“一把游戏20支战队,在击杀之前,没人知道谁是谁,这是比赛为了防止战队之间结盟制定的规则。”秦玦才不听他的,一边说一边想走,“咱俩怎么能保证遇上?你是要跟我约定暗号?想同归于尽被禁赛吗?你爹我可不傻。”
可是余瑾城却笑笑,悠然摸出了根烟,几句话就截住了他想动的脚步:“妄言……想想被解散的DP战队吧,你进了IS战队好吃好喝,却不想着帮他们报仇,你从前的队友会怎么想?要不是你,他们明明还可以继续追求自己的电竞梦,然而现在呢?——如果……我的消息准确的话,跟你关系最好的那个,回长沙就被父母关起来了,我真怕哪天潇湘晨报的头条,就是19岁网瘾少年跳楼自杀。”
秦玦怔了一下,一句“我不信”刚出喉咙,余瑾城就吐了口烟:“你给他打电话看看联不联系得上,不就知道了?也许,你有空还可以问问你另一个队友,冒着大雪在光谷街上问老板需不需要代驾,是不是很开心?”
对方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令秦玦齿寒,那些过去了没多久、却恍然如隔世的画面一幕幕重来,令他渐渐确信了什么:“余瑾城……你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我没有开挂,是吗?”
对方那双清朗的眼睛微微弯起,猖狂而毫无畏惧:“你说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那一瞬间,秦玦是愤怒,也是真的不明白——因为在电竞圈,弱队偶尔可以战胜强队,其实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说到底,这也是所有竞技项目的魅力之一。
而只要强队自己的成绩足够好,大家可能嘻嘻哈哈当个梗就过去了,再不济,粉丝洗地两句“可以赢,但这种小破比赛没必要”也能完事,但眼前的人,却可以为了所谓的“不丢脸”,不惜要搞垮一支无辜的战队。
甚至面对秦玦的质问,余瑾城也显得理所当然:“本来只是给主办方和你们这些破战队脸,打算虐菜玩玩,谁知道你运气会那么好?DP战队是什么臭鱼烂虾,我就是不高兴为这事儿被骂哪怕一句,又怎么了?再说,我也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微博置顶一挂,自然有人帮我——你要不是经常在排位里喷人,跟我的形象形成完美对比,也不至于那么多人不相信你啊——你忘了,除了我的粉丝,还有多少路人玩家跟着起哄?要是换个守规矩的小选手赢了我,我也就认栽了。”
说着,余瑾城眼神里的笑意更重了:“所以,怪谁?还不都怪你自己?”
秦玦胸腔骤紧,一时竟有些无法反驳——毕竟这一点,的确是他一直回避和愧疚的核心问题之一,余瑾城也像抓住了他的软肋般,轻扬嘴唇,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别误会,不是让你跟我打暗号,我只是想提醒你,开局跳圣山的,只有我们战队。”
言下之意,只要跳伞落圣山,就一定会和觉醒战队交锋。
但问题就在于,圣山这种地方,地形尤为复杂,真要跟最为熟悉圣山的觉醒战队正面硬刚,恐怕很难保证结果。
扑面的冷风吹来,令秦玦冻得满脸冰凉。
那一刻,他没能忍住掏出手机的动作,紧接着,他就拨通了老队友的电话,然而通过话筒传来的,却是那熟悉而刺耳的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冬天的下午黑得很早,所以秦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片小窗口框柱的天空下,站了多久。
直到戚霁的声音出现,远远招呼了一句“前辈,过来我这里”,秦玦才回过神,立刻将拨打了十几遍同一个号码的手机锁住——接着,他便像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邪念般,慌忙低下头,只是走过去任由对方拉住了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