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尊神明的到来,让帝都变得辉煌如月,璀璨如日,一道道代表着神明气息的神光不断向外绽放着,照耀四方,肆无忌惮的在这座城池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在这个时候,帝放勋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玄女会跟他强调要具有宽广的胸襟。
神国是一尊大帝最根本的根基,是自己未来的道基,是自己最后的堡垒。而这样的一座堡垒,是具有极度的个人性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唯我独尊不足以形容一尊大帝的威严。
而这些神明此刻肆无忌惮的举动,恰恰是对他最大的冒犯。
帝放勋坐在王座上,轩辕剑斜斜的靠在一边,他的气息不断起伏,眉头上的青筋乱跳,恨不得立刻出去,拔剑将那一尊尊捣乱的神明给砍了。
你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帝放勋心里一遍遍的安抚着自己,尽力让自己的气息在神国内蔓延,悄无声息的接触那一尊又一尊的神明,感悟着他们强行留下的烙印,悄无声息的勾连在一起,慢慢引动着,尝试着和轩辕剑建立起更加紧密的联系。
轩辕剑被这一股股气息冲击着,绽放出细微的光芒。
一尊尊神明入城,留下烙印,一点点的气息被他引动,引入到轩辕剑的身上,让轩辕剑上的光芒变得越来明亮,上面的锦绣山河,种种兵书战策的痕迹,逐一亮起。
“玄女说的办法果然有效。”帝放勋神色一喜,那被无数神明冒犯的感觉顿时消散一空。
只要能发挥出轩辕剑最强大的威力,这些神明的冒犯他完全可以装作看不见。
帝放勋心里闪过明悟……从来不存在什么帝王的心胸,只看自己在不在意,或者更在意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大殿的大门被缓慢推开,光明从一线缓慢展开,直到照耀在他的王座之前才停止了扩张。在这光芒中,玄女款款而来,道:“帝放勋,你可准备好了?是否有足有的心胸可以驾驭这千尊神明,是否有足够的胸怀可以容纳这千尊神明的冒犯?”
“我能!”
帝放勋站起来,光明照耀在他的身躯上,阴影在他的身后投射到王座上,然后蔓延到墙壁上,他伸出手,一手抚摸着阳光,一手拖曳着黑暗,脸上挂着自信,笑道:“身为人族共主,不光要有承载着光明的荣耀,还要有背负着黑暗的牺牲。
而这中间,就是我的心胸。
它很小,只存在光明与黑暗的中间缝隙里,它也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天地之间的光明和黑暗。区区千尊神明,在我心中没有人族重要,自然可以容纳的下。”
玄女咀嚼着帝放勋的话,不自觉的和她见过的一尊尊人族大帝对比,自帝伏羲以来,她见证过神伏羲氏历代大帝的纵横捭阖,见证过神农氏的大愿心,也见证过一代代火帝的狂野,见证过帝轩辕的坚毅,见证过帝少昊的聪慧,见证过帝颛顼的超绝……现在,她又见证了帝放勋的心胸。
认知到共主的责任,愿意为人族学会舍弃,这已经足以媲美一尊大帝的称号了。
诞生于人族最古老的纪元,经历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之后,依旧充满了斗志的战神,用她那满含智慧的双眼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帝放勋,随即微微躬身,低下头,道:“请人族共主,帝放勋,登临祭坛,卫我人族!”
帝放勋按剑,步履从容,一步步的向着外面走去,所到之处,神国为之响应,迸发出无穷的威力,震慑着一尊尊来会的神明。
等到他登临高台时,这一尊尊神明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跟着帝放勋来到了人族的祭祀之地。
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啊……有神明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了,想起了自己当年情不自禁的就被圣皇吸引,不知不觉的跟随着圣皇的脚步,响应着他的号召,参与了一场场的大战……难道现在这个人族才出生不足五十年的小家伙,身上也具有圣皇的气魄吗?
想到这,一尊尊神明不由得收敛起了些许的气息,开始重视起帝放勋来。万一帝放勋真的在未来成为了圣皇,说不得就有可能来个秋后算账,那个时候清算到自己身上,那岂不是倒了大霉?
帝放勋感觉到这些神明态度的变化,精神振奋起来,随即他就看到了熊垣的身影,这个时候的熊垣换下了那一身华丽的服装,穿着肃穆的黑色,身躯如长枪一般,笔直的站在祭坛的边缘,任凭一位位神明的气息覆盖,他的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此刻的他左手拿着一块白玉八卦盘,右手空着,正闭着眼感悟着什么。
“熊垣也做好准备了啊!”
帝放勋心神震动,缓缓迈步,走到了祭坛中央,看着一尊尊神明,朗声道:“诸位神明应邀而来,放勋心中不胜感激。”
一尊尊神明看着帝放勋,有的客气的点点头,有的神色肃穆,也有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帝放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天地之间的变化,想必诸位都能清晰的察觉到了,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天地之间的离火之力不断翻倍上涨,仿佛永无尽头。
千万别以为这是好事!特别是天生属于离火的神明。
我可以告诉诸位的是,这种变化才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