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平阳是一年中风光最好的地方,桔黄色的树叶如同晚霞一般从树枝上飘落,点缀了整个黄色的地毯,往来的普通人一个个脸上汗津津的,带着笑容,行走在帝都的大道上。
这个时节正是一年中丰收的季节,无数种植的瓜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吸引着人们贪婪的目光,让无数人为之驻足。
每每在这个时候,领着熊垣的黑甲战士总是默默的站在路边,等着他们过去之后,再接着上路。而熊垣也踩着落叶,就着清晨薄薄的阳光,向着帝放勋的宫殿出发。
作为一个外臣,进入帝都之内,前去拜见帝放勋是应有之礼,如果不是刚进门的时候,就被皋陶拦截住,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去拜访帝放勋的。这不单单是臣子的礼仪,更是在对外表示帝放勋对他很是亲近。
在他的身侧跟着的是东明广,自从接受了他的效忠之后,东明广就一直把自己定位成了熊垣的第一护卫,无论熊垣走到哪里他都会跟着。
三个人正走着,突然东明广脚步横移,拉住了熊垣:“我主,不太对劲儿,这条路不是走向帝放勋宫殿的路!”
熊垣停下脚步,四下里打量一番,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走到了一个胡同口,往前是一条曲折幽深的小路,阴影笼罩,如同毒蛇匍匐着,等待着猎物上门。
在这道路深处,若有若无的锋利气息隐藏着,极淡的血腥味儿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杀意如同一只吃人的猛兽一样,在缓慢的睁开眼睛,寻找着它的猎物。只不过这杀意被隐藏的极为巧妙,一直在这小路之中,很少外泄。
“两位怎么不走了?”
“不是不走了,而是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在我拜见帝放勋的时候,故意把我们给引路到这里来,我想这并不是一条通往帝放勋宫殿的路。或许你更应该告诉我,这里面隐藏的的是谁,否则皋陶的尺子会让你知道什么痛不欲生。”
被戳穿了的黑甲战士一脸惊慌,几度想要挪动脚步,都被东明广的绽放出来的气势死死的压制在原地,一张脸扭曲着,看向了胡同深处,大喊道:“救命,救救我,你们说过要保我的……”
“闭嘴!”
冷哼声伴随着赤红色的刀芒破空而来,直接向着这黑甲战士斩杀而去,东明广抬手阻拦,竟然被这刀芒瞬间击退,巨大无比的冲击力让他堪堪撞击到了远处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东明广只觉得手臂上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然后半边身子都酥麻不已,再也使不出力气来,惊的他急忙举起手臂看去,只见一道细小如线的伤口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小臂上,衣服,肉上的伤痕,整齐的可怕。
这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神兵!”
也只有神兵才能在这一招之间打破他身为通天境界巅峰的防御,也只有神兵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么重的伤势,这么完整的伤口。
以前他从没有和拥有身边的战士交过手,现在第一次领略神兵的威力,就吃了一个大亏。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为何要杀我?”
那个战士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汗出如浆,哆哆嗦嗦的问着,刚刚那一下一旦落在他的身上,他必死无疑。
“为什么?被用过的厕筹谁还会保留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办事不牢的厕筹,要你何用!你说是不是啊,熊垣?”穿着红色宽松衣衫的身影浮现,斜靠在了胡同的墙壁上,半边身子隐藏在了黑暗里,半边身子恰好又落在了明眼处。
“鸣鸿!竟然是你!看起来你的伤完全好了嘛,怎么现在没手下了,都沦落到要亲自出马了吗?”熊垣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于此同时,他的手却悄悄的背了过去,摸在了神兵辟水斧上。
刚刚鸣鸿那一击,快,狠,杀气和血气同时爆发,展露出了极高的水准,哪怕是缙云无餍身为新进的通天境界,想要施展出如此水平的招式,都需要酝酿一会儿。而鸣鸿那一击明显是随手而为。
鸣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造诣了,甚至连他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如此可怕了?
这极不寻常!
“手下?那些废物要来能有什么用?一个个的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然的话我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熊垣,我的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鸣鸿抬起一只手指着熊垣,面容阴冷:“如果不是你,我依旧是那个备受关注的人,都是你害了我!”
“出了事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是我教你勾结兽族,袭击人族战士的?是我教你胡乱说话,在青丘的地方上来找我麻烦的?你沦落到如此地步,全是你自找的。”熊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时更是用上了神龙八音,响彻周边。
“不用白费力气了,纵然你吼叫的声音再怎么大,都不会有人听到的,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鸣鸿侧着头,指了指周围,大笑道:“这周边正是我家,在这周围的地方,早就被我们布置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制,别说你喊,就是我在这里杀了你,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懂吗?
现在你的生死完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让你活,你才能活着,我让你死,你就必须死!这里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