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抓我的?”
丹朱心头一松,随即怒气冲冲的跑出来,站在熊垣面前,即便皋陶目光如刀子一般冰冷,依旧没有丝毫的让步:“你这是什么意思?熊垣有什么罪?我不同意,我劝你最好离开这里,乖乖的放我们进去。”
皋陶并没有理会丹朱的叫嚣,直直的看着熊垣说道:“你是要跟着我们走,还是说想要对抗帝都的规矩,对抗身为执法者的武力?”
熊垣将气冲冲的丹朱扒开,挺直胸膛,笑道:“帝都的规矩?皋陶,我知道你代表着什么,你脚下的这个兽族也代表着什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罪,那就让獬豸来查验一番,看我能不能在獬豸下撑过去。
如果獬豸判定我有罪,我跟着你走,如果我无罪,你应该知道如此诬蔑我的后果。我想你也了解我不是吗?”
在大荒里,真正让熊垣印象深刻的就是各种兽族,特别是那些在他记忆中赫赫有名的兽族,不论是以狡诈出名,颠倒黑白的狡兽,还是惩善扬恶的穷奇等等,它们都有着各自的行事规则,就像是镌刻在它们血脉里,骨髓里一样,鉴定不移。
而獬豸这种神兽,就是能辨别忠奸善恶,黑色的独角轻轻触碰,审查过往,忠奸立明,甚至都不用审判什么。
只是在獬豸出现这么多年,真正敢于接受它去辨别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很多人都在畏惧着它的洞察力,畏惧着它能分辨是非,忠奸善恶的能力。因为他们也害怕这獬豸真的要是查出来什么东西,就把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可熊垣怕什么?
从大力熊部落走出来,他一次次的厮杀,一次次的冲锋在前,几乎都快成了一个纯粹的战士了,心里面纵然有些小心思,那也是人之常情,剩下的都是以人族为先的想法,甚至他还是这么做的。
正以为心里不曾有过龌龊,所以才能够坦荡无比,挺直胸膛,丝毫不畏惧所谓的检查。
皋陶上下打量了一番熊垣,猛然间僵硬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细小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让獬豸来辨别忠奸善恶。獬豸,你……”
“且慢!”
皋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的给打断了。熊垣转过头看向了来人,只见对方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长着薄薄的嘴唇,腰间挎着长剑,正快步向着这边接近着。
“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断我等之事,若不能说个清楚明白,监禁十五日,痛责三鞭!”皋陶冷着脸说道。
青衫男子笑呵呵的朝着四方拱了拱手,大声道:“帝都之事自然帝都人管,身为一个帝都人,见到这种事情自然要好好的说道说道。”眼看着行人因为他的声音被吸引了过来,青衫男子心中大喜。
不论到什么时候,吃瓜的本能几乎都刻在了这些人的骨子里。
“这位名叫熊垣的家伙,在人族里胡作非为,胆大包天,几乎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青衫男子一脸怒色的大吼道:“在东荒战场之上,他先是仗着卯兔城对他的倚重,肆无忌惮的攻击了人族重臣欢兜的儿子,鸣鸿所在的大队,将鸣鸿打伤,其次竟然还抢了鸣鸿的兵器。
这可是人族重臣的儿子,他都这么肆无忌惮,简直和那些人奴一个样子。
光这还不算,他竟然还敢在东荒里挑衅兽族,引起了整个东荒大战,甚至在黄河之中,挑衅河伯,导致河伯陨落,要知道那可是河伯啊,我们人族多少人依赖着黄河生存,我们人族为了黄河的安定,付出了多少?
结果呢,就是这个家伙,什么都不顾,完全不顾黄河两岸那么多人族的死活,完全不顾我们和河伯的关系,就直接把他给害死了。
就这,他竟然还敢有脸出现在帝都,出现在我们面前,究竟是谁给你胆子?你就不怕我人族的怒火吗?”
好家伙!
这一番话颠倒黑白,混肴是非,直接让无数围观的人信了。因为这青衫男子说的是一定程度上的事实,在东荒战场上,熊垣确实打了鸣鸿,也确实差点引起东荒大战,河伯也确实因为他陨落。
最让人感觉到不可辩驳的,就是这种说了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的真话。
丹朱等人简直气炸了肺,很不得直接出手宰了对方,这一番污水泼的熊垣想辩驳都难。
“怎么,无话可说了?”青衫男子轻蔑的看着丹朱,嘴角上扬,满是嘲弄的说道:“看看他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帝都三害里竟然有两个都和他有关系,可见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来到帝都里,免得脏了这块地。
滚吧,我们帝都不欢迎你!”
围观的人只感觉热血上涌,身为帝都人的骄傲感油然而生,不屑的看着熊垣他们,不用去问就知道,熊垣的名声彻底在他们心里毁掉了。对于帝都人来说,熊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欢兜却是帝放勋面前炙手可热,声名惯耳的大人物。
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会相信欢兜一些。
眼看着人群即将被这青衫男子煽动,突兀的掌声如惊雷一般响起,每一声都暗合着心脏的跳动,不疾不徐,却恰好引动无数的心血,让他们感觉到心头乱跳,心慌意乱。
这就是熊垣闭关这么久研究的小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