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年安抚了忐忑的心情,不管商旭说什么自己都要稳如老狗,不能被他扰乱心智。
可能是天闷热的缘故,她后背出了层薄汗。
推开门,商旭躺在按摩椅里闭目养神,房间很大,里面安静的吓人。
听到声音,商旭半睁眼,乐年进来后自觉的关门。
“旭少爷你找我。”乐年微微低头很恭敬,她不想被商旭挑毛病。
商旭打量眼前这个少女,不高,一米六,小脸白净秀气,不只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别的,精致小巧的鼻尖有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很胆怯的样子。
商旭光是躺在那里,就浑身散发着高人一等的盛气。
他不说话,就单单的盯着自己,乐年被他盯的发毛,她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旭少爷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吧。”乐年声线微微发颤,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余,自己被叫过来就说明他已经在跟自己计较了。
商旭勾唇,声音冷冽,“用奖学金和张瑶在一起混不太舒服吧。”
乐年睫毛轻颤,他怎么知道自己再用奖学金生活?
乐年被他这句惊愕到,面上她露出淡淡微笑,“花奖学金和朋友一起玩没什么吧。”
商旭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奖学金这种东西,对你来说绰绰有余,但对我们来说,只是入不敷出。”
的确,他们这种鞋底比鞋面还干净的公子,奖学金还不够他们一杯烧酒的价钱。
乐年强制脸上的笑颜挂住,“旭少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商旭站起来,比乐年高出很多,他慢步走进乐年身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
轻轻勾起,商旭弯腰,附身倾向她耳畔,“乐国清。”
他怎么知道爸爸的名字?他在调查自己,如果是,那自己的身份不也全部托盘而出?
乐年瞳孔逐渐缩小,张着唇半晌发不出声。
商旭感觉到她微微发抖,满意的直起身子。
“你父亲最近才坐上人事总监的位置吧,你在这,也是你父亲奔波托关系的原因。”商旭眼神张狂,带着轻蔑。
“如果你是真正企业财团的子弟,根本不用托关系学校也会让你进。可是你不是,还打着集团千金的名义跟我们打交道。”
商旭冷笑,“你说如果我把你这张假面具揭穿,你觉得你所谓的好朋友还会和你把酒畅谈吗?”
乐年那颗心脏疯狂的跳动,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贵女形象,几乎让所有人信了,如果被暴露出来,自己会遭受多少铺天盖地的谩骂。
她不敢想,带着略微呜咽的声线,看向商旭,“你要我怎么做,才不告诉他们。”
商旭扯了下嘴角,“给我滚出学校。”
早在乐年入学第一天自己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商旭原本就看不起做作的双面人,那天还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他可要好好治治这个嚣张的女人。
乐年眉头轻皱。
爸爸四处奔波才弄来入学名额,妈妈甚至拿出储蓄金让自己上学,怎么可以说退就退,她只想好好上学,在学校受到的荣誉可以让父母为自己自豪。
而今天这种场面,只能怪自己作恶的虚荣心。
乐年顿了顿身子,她仰头看着傲慢的商旭,慢慢的说:“我不能退,也不可以退,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乐年明显看出商旭下眼睑神经跳动两下,恼怒至极。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乐年离忙低头。
而窗外晴天变得昏暗,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此时的场景格外清晰。
商旭嗤笑一声,“你会因为今天说的话后悔。”
他走出了房间,脚步声一阵一阵的,每一步都结实的扎中她的心。
乐年能清楚的感觉到商旭路过自己时带起了一阵冷风。
不是没看过他整人的法子,正是因为看过才觉得害怕。
而自己校裙底下的双腿,在微微发抖。
乐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她站在无人的走廊,被雨打湿的土地,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4月的天气热一阵冷一阵,此时乐年还真的有些发冷。
“阿旭欺负你了?”清朗男声在耳畔响起。
回头,是祁让。
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散发着青春阳光的气息,让神经紧绷的乐年放松许多。
“没。”乐年低头,没动手,但也差不多。
一阵风袭来,乐年不自觉的抱紧双臂。
祁让靠近乐年,臂肘搭在栏杆上,仰起下巴看着阴沉的天,他平静地说:“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已经没法挽回,你会怎么做。”
祁让靠近乐年后,她觉着也没多冷了,她看到原本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被雨水飘打的蔫儿蔫儿的,淡淡道:“如果真的无法挽回,那就面对当下啊。”
看似是对祁让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各有心事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祁让不说话,乐年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用纤细的小手去接毛毛细雨。
雨滴打在手心上,凉凉的,又很舒服。
祁让侧头,少女白嫩的侧颜在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