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文件,江晚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克洛伊?怎么突然说起她?”
薄景卿的眸色紧了紧,似乎是不愿意多说。
而凭江晚安的聪明,即便他不说,只需要这沉默的几秒钟,她便能想明白了。
“怎么可能?”
江晚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又因腰痛差点摔倒。
薄景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慢慢扶着她坐了下来,“别急。”
江晚安吃痛地咬紧了牙,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猜测,“你是说酒窖里真的有那个人?那人是克洛伊?”
“只是猜测。”
“我不喜欢这样的猜测,这绝对不可能!”
江晚安一口否决了薄景卿所谓的猜测。
薄景卿并不和她辩解,而是耐心的揉着她的后腰,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太关心,只淡淡的道,“现在你身子重了,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最好是让冉跃随身陪着,不要擅自一个人出去。”
“我跟你说克洛伊的事情呢,你怎么扯东扯西的?”
江晚安这会儿心烦意乱。
之所以心烦意乱,根本不是因为她觉得薄景卿在臆测,而是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薄景卿的猜测,赵小皮那天在酒窖里或许真
的看到人了,而那个人就是克洛伊。
薄景卿一直没说话。
办公室里安静了很久,直到江晚安自己努力平静了下来,“所以……克洛伊失踪了是吗?”
薄景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淡声道,“我让易九去查了,最新的消息是她被保释之后没有回她所有的住所,当然,这些住所是我们能查到的,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也说不定。”
江晚安只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其实在她从樱桃庄园的地毯上看到那根野山参的须子时,就知道酒窖有问题了,泡酒的人参是新放进去的。
如果酒窖没问题,为什么要一夜之间做这么大的改动?
为什么要编谎言?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克洛伊?”
薄景卿安抚她道,“也许是因为从前雪莉母女对他太苛刻,心里有恨吧。”
这些事,江晚安从邵家的老管家口中知道了一些。
老管家口述,陆蔚然是被邵老爷子从外面捡回来的,带回邵家的时候不过十岁,是个瘦弱的男孩。
那个时候雪莉已经把侄女过继到自己名下了,也就是克洛伊。
看着邵锦文领回来一个男孩,自然不能甘心。
同样
都是跟邵锦文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领回来的养子显然更有资格继承ME和邵家,也更会被他着重培养。
所以雪莉只是表面对陆蔚然照顾有加,背地里其实没少苛待他。
克洛伊自诩为邵家的继承人,邵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从小便眼高于顶,即便陆蔚然比她年纪大,也不妨碍她让随行保镖教训他。
长年累月下来,仇恨积攒。
薄景卿的话并未让江晚安平静下来。
她握紧了薄景卿的大手,“景卿,我觉得这件事太可怕了,不管克洛伊做了什么,把一个人关在一个酒柜里,这种报复太可怕了。”
她甚至宁愿陆蔚然一枪结束了克洛伊的命,也不希望他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坏人。
薄景卿若有所思,“安安,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你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去劝说,他一定不会听,又或者你通报给大使馆,克洛伊是M国人,大使馆会对她的安危负责,但陆蔚然也会因此受到法律制裁。”
无论哪种方式,都不是江晚安想要的。
江晚安沉默了半晌,“还有一个办法。”
薄景卿微微一怔。
——
“酒窖乌龙”事件后,赵小皮安分了好些日子。
主要也不是她自己想安分,而是脚受了伤,再也不能到处乱跑。
“皮皮,来把汤喝了。”
时夫人亲自端着一碗汤过来,“乖,快趁热喝。”
赵小皮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妈,能不喝么?喝这么多药膳汤对奶水不好。”
“继续喂奶粉好了呀,不用你亲自母乳的,这个我是过来人。”
时家三代以内家族里十个人有九个是医生,剩下那个十有八。九也是药剂师。
时母退休前是帝都中医院的院长,可以说在中药食疗这方面是专家中的专家。
赵小皮生孩子虽然没怎么费劲,但是生完之后身体一直体虚,这都过了立夏了,还畏寒,出门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时母见了便一天一个花样地炖了各种药膳汤,哄着骗着地让她喝下去。
赵小皮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喝中药,奈何是婆婆亲自熬的,她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这段时间苦不堪言。
“叮咚”
门铃声中,时母放下了碗,“这会儿是谁来了?我去看看。”
趁着时母去开门的功夫,赵小皮把那碗汤倒进了花盆里。
玄关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晚安啊。”
“时伯母好。”
江晚安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