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殊兰忙扶起了苏尔氏,两人一起坐下,又让格佛荷和鄂祈也坐下,寒暄了几句,先叫了鄂祈到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打算跟着邬先生读书?”
鄂祈应了一声:“以后还跟着邬先生读书,又要打搅姐姐了。”
到还学会说客套话了,殊兰抿嘴笑了笑:“跟姐姐就不必这么见外了。”
一会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身上穿的衣裳:“看着比以前懂事了,也长进了,这样就好,人不怕犯错,就怕错了还不知道,你以后可是干大事的人,姐姐要靠着你挣体面。”
她是给鄂祈说的,鄂祈听着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格佛荷却觉得也是说给她的,她心里先一虚,低下头在不敢看殊兰,殊兰交代了几句就让鄂祈去了,才和苏尔氏低声说话:“让婶娘见笑了。”
苏尔氏轻笑:“你也是见外,他是咱们家的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四贝勒也没说一句重话,咱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说什么见笑不见笑。”
她仔细端详殊兰的样貌气度,心里又赞叹了几声,西林觉罗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得了这样一个人物。
殊兰压低了声音:“婶娘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到底是我害的鄂祈还是鄂祈害的我这还说不定的,一旦跟这‘天’沾上,事情就不能光看表面,总要往深里想一层。”
苏尔氏听她话里有话,就认真地应了一声,格佛荷只觉得心里乱哄哄的,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
殊兰让苏尔氏吃果子,慢慢的道:“因为有个事想当面跟婶娘还有二妹妹说说,我又不方便出去,所以才请了婶娘和二妹妹过来。”
她见苏尔氏看着她,格佛荷一如既往的低着头,顿了顿才道:“是有几句话想先要问问二妹妹。”
格佛荷猛的抬起了头,她反应太过激烈,众人都诧异的看向了她,她自己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又垂下头细声细气的道:“不知道侧福晋要问什么?”
殊兰浅笑着道:“妹妹可见过十阿哥?”
见格佛荷要开口她又接着道:“妹妹最好想好在说,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就是想反悔都不能,咱们毕竟是姊妹,你要信姐姐。”
格佛荷的嘴艰难的张了张,对上苏尔氏漆黑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是见过,但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后来听见旁人说,是十阿哥,所以记下了。”
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殊兰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你想好就是这样回答我?”
“自然……自然就是这样。”
格佛荷剧烈跳动的心几乎要挣脱她的身体蹦出嗓子眼,紧紧握着的手也出了一层的汗。
这个妹妹自她认识的时候就显出了她对权势地位的渴望。
殊兰叹息了一声,这又轻又软的一声叹息,却让格佛荷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低垂的头几乎买到胸口。
殊兰转而道:“不瞒你说,十阿哥进宫求宜妃娘娘做主,今年的选秀要你进她的府。”
她看见格佛荷眼里的惊喜和得意呼之欲出,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很好的掩藏的人,怎么在后宅里生存立足?
殊兰垂下眼浅笑道:“只是宜妃娘娘不同意,咱们也都不同意,我本想着你要是真跟他两情相悦还想帮帮你,但你即说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想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就干脆丢开了手了。”
格佛荷让这突然的转变弄的一怔,过后立时惊慌了起来,怎么能?
怎么可以不同意?
她又急又羞,一跪在地上就留下了泪:“姐姐,我说!我都说!只求你帮帮我,我是真心喜欢十阿哥的!”
苏尔氏被她这一番作为臊的用帕子遮住了脸,若真是懂规矩的在殊兰说出“两情相悦”这个词得时候就该愤然而起,她不但无动于衷更是跪下恳求,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她如此不懂礼义廉耻,这让教养了她的苏尔氏情何以堪。
格佛荷泪流满面的时候确实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殊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一面听她说如何跟十阿哥巧遇,十阿哥如何说他喜欢她。
眼神闪烁,用词模糊,还不全是真话。
殊兰的目光就转向了侍墨,她看了一眼怜年道:“你带了侍墨下去好好招待。”
怜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是带着侍墨下去。
地上的格佛荷一面用帕子拭泪一面还在道:“妹妹不求其他,只求待在他身边即可。”
殊兰心里冷笑了一声,替她感到悲哀,她大抵是真的对十阿哥动了情了,但她能动情因为十阿哥是十阿哥,而不是因为十阿哥是小厮,她不是看不起她追逐权势,而是看不起她的自以为是,人要是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便注定了是个笑话。
苏尔氏是个顶顶明白的人,却在教养格佛荷上犯了错误,看到如今的格佛荷她心里怕也是懊悔的。
殊兰依旧带着笑意,眼睛却幽深漆黑了起来,她靠着迎枕看着格佛荷:“不要说姐姐看不起你,你这样的进了后院怕是骨头都剩不下,因此实在不放心让你去。”
“姐姐,求姐姐做主!”
格佛荷跪在地上磕头,“砰砰”直响,沉闷又清晰。
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