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院子里接她的:“妹妹去给额娘侍疾,是咱府上的功臣。”
额尔瑾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这么无可挑剔的让人夸赞,殊兰还没有拜下去,额尔瑾就已经亲自扶起了她,携了她的手向里走,亲切的问她一些日常的琐事,比如她往常都做些什么,德妃高兴不高兴,赏赐了什么东西。
殊兰淡淡的回了几句,额尔瑾便大致上明白殊兰在德妃跟前受不受喜欢,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殊兰见她的嘴角是下垂的姿势,就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不自在多不高兴。
她便问起了二格格,说起二格格额尔瑾神情果然真实了很多:“她如今会走了,满屋子的乱跑,总要有个人一眼不错的看着,若不然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殊兰无意中看见一旁坐着的大格格,见她精神实在不好,以为她只是为了二阿哥和李氏,也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宅院里的孩子也不容易。
又说了几句话,殊兰便起了身:“我去看看李姐姐。”
额尔瑾笑着点了点头:“她还有身孕,身子又不大好,若哪里做的不好,你多担待些。”
若是旁人,或许因为一句有身孕,心里就已经极其不自在了,能担待多少,不会故意让李氏生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额尔瑾暗地里煽风点火的本事确实不容小觑。
殊兰应了一声,带着怜年又去了李氏的院子,大格格就跟着一起。
殊兰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道:“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顾着自己身子的。”
大格格这几日总是觉得谁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几分假惺惺的味道,独独殊兰的话让她觉得真实,她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颤抖着,别人告诉她这个世道都是虚假的,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真情实意,但是她不愿相信,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想起来就觉得难受。
她攥着殊兰的衣裳抬头看着殊兰:“西林觉罗额娘,你说这个世上有真情实意吗?”
这孩子到底遇上了什么?
殊兰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安抚:“世上的事情都是两面的,有真就有假,有实就有虚,你不能说它完全就是坏的,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好的,因为这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定论,要看放在什么情景下去说。”
黑白分明的人总是易被折断,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没有标准的对和错。
大格格不能理解,慢慢垂下了头:“怎么会呢?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孩子的心思还是太简单,太光明了。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想了想道:“那你对二阿哥是怎么样?”
大格格若有所思:“世上总会有跟我相似的人,是一心一意的对待亲人的,就像我对弟弟一样。”
到也聪明。
殊兰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世上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你不能因为一些事情将其他的人和事都否定了,真情实意不是没有,只是你一时没有遇上而已,你不能因为暂时遇到的事情轻易否定自己。”
殊兰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道:“西林觉罗额娘一直就很喜欢大格格。”
大格格不自主的跟着她笑了起来,连眼里都有了光彩。
怜年看着在心里叹气,主子就是心太善了。
她却不知,殊兰在享受她的生命。
李氏大着肚子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武莹莲见殊兰进来忙行礼,殊兰点了点头。
李氏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殊兰淡淡的道:“我来看看姐姐,既姐姐休息着,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听得李氏淡淡的道:“心虚了,就要走了?”
殊兰垂眼笑了笑,回身看她:“有人希望我跟你吵,我偏偏不如那些人的意。”
这一句话说的李氏浑身一震,她早上听得殊兰要回来,有人说爷亲自去接了,有人说德妃娘娘可喜欢西侧福晋了,赏赐了不少东西,她气得浑身乱颤,肚子也有些疼。
刹那之间,她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不过是让她跟殊兰吵起来,她在一次动怒伤了身子,殊兰也因此受到责罚,她忽然觉得这两日的事情像是一个无形的网将她裹在里面,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暗处操控着一切,她脊背窜出一股凉气,却不愿在殊兰面前认输,冷笑了一声:“伶牙俐齿。”
殊兰看李氏的样子,心里闪过万千思绪,如今看来,她已经碍着别人的道了。
她笑了笑,出了李氏的屋子,大格格忐忑的跟了出来,对着殊兰道:“我额娘只是身子不舒服,并不是……”
殊兰摸了摸她的发髻:“这是我跟你额娘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有一些事情也说不清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格格勉强的笑了笑。
芳华院早已经收拾好,屋子里的炕,熏笼都烧了起来,摆了几盆新鲜的水仙花,连那万年青都特意用水壶洗过,碧绿鲜嫩,丫头嬷嬷们簇拥着殊兰洗漱之后又换了衣裳,殊兰在炕上坐下,地上或坐或站着不少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些殊兰不在时的事情。
殊兰这才知道李氏不知道做了什么让胤禛动了大怒,连心腹绿萝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