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英醒来之后便瞧见邵富贵正坐在床前打盹,心里顿时一热。可是一想到今日,自家儿子不见了踪影,他却选择让自己单独去找,心里又觉得十分别扭。
本打算自己悄悄起身出去,却还是惊醒了男人。邵富贵脸有些微红,声音低低的,
“媳妇,你醒了?”
王巧英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干吗?酒楼可是一会都离不开你。”
邵富贵面露尴尬,嘴上慌忙认错:“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不舒服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顾黎妹子将酒楼交给我,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砸了招牌,断了后路呀!”
王巧英知道他说的在理,但还是有些不消气,
“反正你只在乎你的活计就是了,一点也没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今是没出什么事,只怕是真出了事,你也不会看上一眼。”
“这天也是上杆子碰上了,这也只是个意外。”邵富贵本也不是个会哄人的,这会儿被王巧英一番抢白,还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窗外观看的人终于是忍不住,直接推开房门进去。栓子率先认了错:“爹,娘,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吵架。”
邵富贵摸了摸儿子的脸,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天知道,得知宝贝儿子不见的消息,他有多着急。自己就这么一颗独苗,又怎会不担心呢?
“我说,巧英嫂子,你就别为难富贵哥了。要说,这事全赖我。是我当了甩手掌柜,才让富贵哥几乎是以酒楼为家,忽略你跟栓子了。只是,富贵哥这么拼命,说到底也是为了让你跟栓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说他不在乎你们娘俩,这罪名可就过分了。”
得知刚刚顾黎将他们两口子的对话悉数听了去,王巧英有股想要钻地缝的冲动。
此时再说什么也有些多余,顾黎将空间让给一家三口。
王巧英即便是心中还有气,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拿乔。所以最终还是扭扭捏捏的跟在邵富贵后面走了出来。
“顾黎,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邵富贵由衷的感叹道。
顾黎摆摆手,“富贵哥,你还真是太见外了。我这今天想了一天,有些事我还是要说说你的。”
邵富贵还以为她作为主事人要交代些酒楼的事情,随即毕恭毕敬的应道:“嗯,你说。”
“这巧英嫂子经常这么帮忙可不是回事,如果不介意可以考虑直接去酒楼上工。左右生意好了,总是要增派人手,嫂子这么能干,后厨还是前厅都是可以用的。至于栓子这边,你们也不必担心,直接跟大毛他们一起如何?”
“顾黎婶子,我是愿意的,十分愿意!”
没等爹娘回答,栓子率先开了口。惹得邵富贵两口子连连摆手:“那可使不得,不能这么麻烦你。”
顾黎佯装生气,板起脸到:“那你们是工钱给少了不值当,还是怕栓子在我家会受委屈?”
这倒是个两难的选择题,两口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邵老太笑着说:“不用不好意思,栓子这孩子不费事,又很照顾他们三个。再说,几人在一起,还可以好好做学问。”
见着邵老太也都这般说了,两口子也是不好再推辞,只能是感恩戴德的应下。
邵富贵又和顾黎商量了一下增加人手的问题,这才带着家人离去。
等到三小只去洗澡的时候,邵老太这才皱起了眉头看向顾黎,
“顾黎,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当初自己自作主张的,揽下照顾哥哥方必的事情。顾黎从头到尾可没说过一个不字。所以今天,当着邵富贵两口子的面,她怎的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但事实上,她心底还是担忧,这样会累到顾黎。
顾黎笑笑:“娘,你真不用想太多。酒楼那边我都跟富贵哥说好了,再添几名帮工。我啊,只需要想想新菜式出出主意就好。至于三宝坊,目前倒还不繁忙,凤儿跟她男人应付得来。
再者您自己都说了,栓子这孩子不费事,多双碗筷的事,没那么复杂。”
邵老太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愤恨的看向自己的腿:“都怪我这不中用的扭伤了脚,连啥忙都帮不上。”
“娘,下次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这本就不是你愿意的,介怀什么?好好养着便是。”
顾黎故意板着脸。果然,邵老太立马捂住嘴,直摆手。
福至酒楼重装开业也没多久,就传出了要招工的讯息,顿时便是一片哗然。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怪顾黎有些疏忽了。当初说好了愿意留下的老人便都留下。这做工的可大多是担着家里的活计,只有两个妇人离开,其余的人便权等着开工。
可这酒楼返修后,本就加了包厢,再者生意也比以前好,那些个留下来的老人显然不够用,还是得增加人手才是。
只是邵富贵想着顾黎投入那么大,还没开始收益,这才自己咬牙顶着,是以出现了王巧英总是去帮忙的局面。
眼下顾黎亲自发话要多招些人手,他自然是赶紧就运作了起来。
福至酒楼的这些个动作终于传到了。客来酒楼罗掌柜的耳中。
罗掌柜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小个子男人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