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很是心疼。
“那你每次躲到这里,就是想看看那幅画像吗?”
祝云上次就发现了小星对那幅爹娘的画像在意的很,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小星点点头:“嗯,我小时候一直以为画上的人就是我娘亲,后来爹说不是,可是我早把她当成我的娘亲了,有空了就想来看看她。”
原来是这样,这幅画是小星的心灵寄托,怪不得他一有不高兴就要躲到这个屋子里。
“小星,你爹没有骗你,这幅画上的女子确实不是你的娘亲。”
祝云边说边看小星的反应,他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才放心。
“我知道啊,爹说家里以前还有他和娘亲的画像,却被一场火烧掉了,这画是一起画的,所以,每次看见这幅画,就像看见娘亲一样。”
小星说得清楚,祝云却仍有一点谜团未解开,这位马景元和爹娘到底是什么关系?这里又怎么会有这幅画像?要想一一知晓,只能静候时机,去问他本人了。
不过,小星这孩子着实可怜,应该好好正正他的心性,免得长大了走歪路。
想到此处,祝云面向小星,语重心长地说:“小星,你总是惹祸,是不是为了引起你爹的注意,让他多关注你一些?”
一句话就戳中了小星的心事,他泪眼汪汪地点点头,看得人心疼不已。
“爹爹他太忙了,我每次去找他,他都没空,可我总是看见他高高兴兴地陪着那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见我,就总是不高兴。”
小星撇着嘴,委屈至极。
祝云摸着他的头,轻轻安慰着:“你爹他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却始终是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可以和他说说,这样他才更能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小星忽闪着泪眼:“爹爹他会听我的话吗?”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祝云摸着他的头,柔情似水。
“好吧,我听你的。”
小星乖巧地点点头,一反平时顽劣的样子,祝云看得有些心酸,这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啊,竟然已有了这么多的伤感。
小星得了安慰,心满意足地走了。
祝云朝屋里看了一眼,他虽然也能借着这次机会看到爹娘的画像,但总不忍心利用小星的纯真无邪。
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吧。
与小星告别之后,他又去见了马景元。
等了好久,马景元才从一堆事务中脱身出来,见了祝云,立刻问道:“可是星儿又惹祸了?”
“没有,小星最近很乖,不过……”
祝云欲言又止。
“还请明言。”
马景元一听儿子的事,立刻聚精会神地听着。
“听小星说,庄里原本有您和夫人的画像,和那日见的画像是一同画的,小星想念娘亲,只能把那幅画像中的女子臆想当作自己的娘亲,每每心情不好就会过去看看。”
祝云把小星的秘密告诉了马景元,这关系到小星以后的成长,不能大意。
马景元叹了口气:“唉,我原本以为他还小,这些事都不懂,只要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就够了,没想到,他竟藏了这么多的心事。”
他断了断,接着说下去:“那间屋子里的画像画的是我的忘年交,欧阳睿和他的夫人陆展屏。当年,有一个很有名的画师到了庄里,正好赶上欧阳大哥带着夫人来做客,我看他二人情深意重,便说服他二人与我们夫妇一同入画。起先,欧阳大哥是不同意的,他的夫人劝说半天,他才答应下来。画师为我们两对夫妇各画了一幅画像,却需要一段时日润色,欧阳大哥有事需先行离开,所以那幅画便依旧在庄里继续画,我本想着等画成再交换于他,没想到杂事太多,后来竟把这事忘了,等终于想起来,却得到了他二人故去的消息。”
说到此处,马景元神情黯淡,满腹伤怀溢于言表。
“这位欧阳睿也是习武之人吗?”
祝云故意问了一句。
“他可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而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
马景元提到欧阳睿的生平,满眼的敬服。
祝云追问道:“武林盟主?为什么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唉,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你们这些年轻子弟自然不知道了。咳,今日要不是为着星儿的事,这件事我再也不会说起的。”
“真是可惜,看那画中神仙一般的风姿,若能得见,实在是一大幸事。”
祝云一语双关,心中也隐隐作痛。
“是啊,我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陆夫人难产而死,之后不久,欧阳大哥也随她去了。这么好的人,竟然这么年轻就去了,实在是老天无眼!”
马景元说到痛处,指着老天埋怨一阵。
“马庄主,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祝云忍痛说出这话,心碎的如同沙子一般。
自从决定报仇以来,每次一接近线索,无异于把他的伤口重新揭开一遍,循环往复,没有止尽。
“是啊,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小星他还是个孩子,还没记事他娘就走了,他把陆夫人当作娘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