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并不是无情之人,只是对自己无情罢了。
她本是多情之人,受此打击,一蹶不振。
未出嫁的她,爱骑马,爱装扮,虽然生在无双城,却有一个开明的爹爹,他知她爱玩,虽然熟知城主的禁令,却允她换装上街,还总教她如何学男人的嗓音,如何模仿男人的步伐。
那时候是蒙慧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嫁给诸葛无虞之后,便过起了收心养性的日子,身为城主夫人,她自然不能再换装出门。
为了夫君的大业,她忍。
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忍。
为了无双城的威严,她忍。
但自从知道了他心里从来没有自己,她却开始折磨起自己。
长期的心情郁结,加上久困牢笼,她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诸葛仲怀还小,只知道母亲病了,病的很重,他用小手捧来药碗,细声细气地说:“母亲吃药。”
蒙慧挣扎着起来,费力地摸摸他的头,用尽力气挤出一丝笑容:“好孩子,母亲没事。”
她不是不想为儿子着想,是实在过不了情那个坎儿,最后还是药石无医,英年早逝了。
诸葛仲怀还小,并不知道父母之间的私隐,以为母亲是因为被困在家里,抱负不得施展才去世,所以他曾无数次向爹追问,为什么非要下那道禁令。
诸葛无虞对蒙慧心中有愧,更不愿提起往事,所以这事便这么搁置起来,一个不再问,一个也不再说,这么多年,父子间平安无事。
直到,诸葛仲怀无意中撞破了冷无双的计划,他震惊于她的果敢,又联想到母亲的悲惨人生,立刻决定要帮忙。
这便是整件事的由来,自始至终,不过是两个年轻人为了心中的一团火共同努力罢了。
“仲怀,你……你受苦了。”
诸葛无虞看着眼前的儿子,心痛不已。
他以为给了儿子一切,却唯独忘了一个母亲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
“爹,儿子不苦,只是实在想不通您为何执着于那条禁令,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四海也是知晓内情的,立刻来劝:“仲怀,你爹他是有苦衷的,你就别问了。”
“罢了罢了,都是我的错。来人,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无双城的女子可以随意走动,再无限制。”
“是。”
手下领了命令出去。
诸葛仲怀喜出望外:“爹,你说的是真的?”
冷无双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的,竟不是做梦。
“真的,爹错了这么多年,不能一错再错了。”
诸葛无虞看着儿子,眼中无限疼爱。
“无双,你那个私塾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办起来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去找仲怀。”
“谢谢城主伯伯。”
“城主?”
冷四海能理解作出这个决定对诸葛无虞有多不易,本想劝慰一句,话到嘴边,却再说不出来。
“四海,你养了个好女儿。陪我去喝一杯吧,咱们两个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说完,他拉住冷四海的手,大步踏出了房门。
屋中只剩下三个年轻人,祝云笑嘻嘻地祝贺:“恭喜二位终于得偿所愿,幸好我没给你们惹祸,不然我可是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哈哈哈,云弟这叫歪打正着。”
“祝大哥,多谢你,小妹以前多有得罪,一并赔礼了。”
冷无双难得有服软的时候。
祝云欣欣然接受了,这样的道歉加道谢可是不易得。
“多亏了秀秀替你说好话,不然我可懒得帮你。”
饶是这样,还在嘴硬。
冷无双微微一笑:“这么说,我真正要谢的人是嫂嫂了?”
“什么嫂嫂?”
祝云迷糊一下才反应过来,冷无双是在拿他和秀秀打趣,立时有些不自在:“不许乱说,叫旁人听见了不好。”
诸葛仲怀也在旁帮腔:“就是,无双,秀秀毕竟是女子,怎么能用这种言语轻薄人家呢?幸好她不在,否则,你又要赔罪了。”
“是是是,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冷无双撕扯一下自己的脸蛋,以示赔罪。
“哈哈哈哈,你这鬼精!”
“哈哈哈。”
三个臭皮匠相对而笑,这一仗,赢得漂亮!
解决了心头大事,还了冷无双的人情,又养好了伤,祝云对此地再无牵挂,和秀秀收拾好一切,便去向诸葛无虞告辞。
“贤侄,为何走得这般匆忙?我正打算让仲怀带你们四处去看看。”
诸葛无虞极力挽留,祝云却一再坚持。
“可是为了你爹娘的事?”
诸葛无虞隐约猜出一些,祝云不再隐瞒,点头答是。
“我虽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你爹娘的死不太寻常,你小小年纪闯荡江湖,万事需小心。”
他之前探过祝云的武功,虽然已经是小有所成,但若遇到一流的高手,便像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施展不开。
“贤侄,我传你一套摧心掌,如遇强敌,虽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