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你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
诸葛仲怀在后面追赶,无奈文人体弱,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有跟上。
“公子,您这是?”
丫头翠儿端着果盘经过,看得诧异,自家这位公子一向稳重,从未见过今日这般大汗淋漓的模样。
“没,没什么,去忙吧。”
诸葛仲怀招招手,多少有些无奈,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误解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祝云飞地跑开,却不全是为了这事,既然鸡同鸭讲,他还不如去看看秀秀如何了。
随着指引来到秀秀的安顿处,安心不少,她这里幽静清雅,比自己住的地方倒更好些。
“秀秀。”
他上去敲门。
门立刻就开了。
秀秀见了他,立刻盯着他的伤口问起来:“祝大哥,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再过几日便彻底好了。”
祝云把胳膊扬得高高的,特意叫她看。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呢?住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安。”
秀秀把他迎进屋,也想知道日后的打算。
“别担心,这个诸葛城主不会再伤害咱们的,等我养好了伤,再办好一件事,就走。”
“什么事?”
秀秀不明白。
“也只是试试而已,没有太大把握。”
祝云眼神黯淡一些,随即又打起精神,还没尽全力,怎么能先自己泄气呢?
他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凡事定要办到极致,尽到最大的努力,若最终结果还是不行,那时也不会有遗憾。
“听你的。”
秀秀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他到哪儿,她便到哪儿。
诸葛无虞回到自己房里,却久久难掩激动。
当年,听说欧阳睿夫人难产而死,之后不久就连他自己也随之而去。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死因离奇,却被一城的繁务所扰,再加上他那时候还未从梅苏消失的事情中解脱出来,所以并没有派人去查,但时间越久,心里的疙瘩越大,怎么想都不对劲。
如今,竟然亲眼见到了他们的遗腹子,或许这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为欧阳睿再尽些力。
正想的出神,诸葛仲怀从门外进来,脸色发红,走路微跛。
“仲怀,你这是怎么了?”
“我陪云弟一起游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伤得重不重,快叫人来看看。”
“不用了,爹,我又不是女孩,哪有这么娇贵!用些药酒便好了。”
诸葛仲怀到厅中坐下,颇有兴致地问:“爹,这位云弟到底是何方人士,竟会让爹另眼相待?”
在他印象里,爹对外人一向都是冷冷的,更没有带过外人回家,所以他看到祝云这个生面孔时也是大吃一惊。
“都是老黄历了,不提也罢,仲怀,你要用心待他,就是像对亲兄弟一般也不为过。”
“是,爹,孩儿记下了。”
仲怀素来听话,既然爹如此吩咐,照做便是。
“还有一件事,每次对你说,你总是诸多推辞,今日,我倒要听听你的想法。”
诸葛无虞望着自己的好大儿,半是疼爱半是恨铁不成钢。
“你看人家祝云,还比你小几岁,身边就有个死心塌地的姑娘相伴左右了,再看看你。”
不出所料,果然又是说这个。
诸葛仲怀已经被唠叨了无数次,每每以大丈夫未建功业何以为家来搪塞。
可怜他老爹一片苦心,竟像对着木头诉苦一般。
“今日你给我个准话,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孑然一身吗?”
想象着那惨兮兮的情形,诸葛无虞心中一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陷入那般境地。
“爹,您老就别操心啦,这事,我自有分寸。”
诸葛仲怀淡然一笑,贴心地给老爹捏肩膀,试图蒙混过关。
“你呀,总是敷衍我,别忘了,爹老了,若是你没成家我就先去了,那我可是死不瞑目哇。”
话说得伤感,诸葛仲怀赶紧拦住:“爹,千万别这么说,您就等着长命百岁吧。”
“唉,你这孩子。罢了,去忙吧,我也乏了,想睡一会。”
“爹安睡,我走了。”
他从房中出来,随手把门关好,明晃晃的日头正刺眼,他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终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释怀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与这边的愁云惨雾不同,祝云那边却是风生水起,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他都快要忘记富家子弟的生活了,偏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门心思要报恩,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流水一般让人送来,一夕之间,祝云又成了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必做,只学会两个字便好——那就是享受。
秀秀也是被这般优待着,却是浑身不自在,她自小苦出身,丫头环绕,服侍左右的生活她实在过不惯。本想找祝云说清楚,催促他快点上路,但看他似乎适应得很,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然而,她想错了,祝云并不是耽于享受,而是一直在找机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