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们出发的早,不会赶上雨的。”袁承算算时间,应该没问题。
“但愿吧。”祝云又想起一事,不由得多问一句:“袁大哥,你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过一种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
“你说的可是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祝云从未听过还有这种东西,这几个字听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听起来倒很像燕雨臣曾说过的那种东西。
“这人皮面具可是千金难换,不是寻常之物,我也是办案多年,才听说有这个东西,却一直未曾亲见。”
袁承如实述说着:“听前辈说,这人皮面具以人皮制成,能和脸部完美贴合,极难被看出破绽,只有顶级工匠才有这本事。祝兄弟,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与秀秀的仇家有关,那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戴了人皮面具。”
祝云捏紧拳头,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宁宇,查清楚来龙去脉。
“秀秀姑娘竟然背负着这么多,一个小姑娘,实在是不易。”
袁承替秀秀叹了口气。
祝云伤感地说:“都是我的错,当初若不是我执意要带秀秀回家,她就不会横生变故,更不会不告而别。”
“别多想了,眼下还是赶紧找到人,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要紧,你不是说,上次见到秀秀,她的腿已经好了吗?”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袁承极力安慰着祝云,不想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们竟然经历了那么多。
门外的雨一点都没有变小的痕迹,二人闲聊一阵,各自睡去。
第二天,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一方草屋前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莫姚和剑卿。
剑卿一见他二人,立刻甩个冷脸过去:“你们也太慢了,若不是姑娘要等你们,我们这会早就到了鄞州了。”
“实在对不住,我和袁大哥一时忘情喝多了,下次不会了。”
祝云自知理亏,连忙赔罪。
“不必说了,你们稍坐,即刻就走。”
莫姚此时未戴面纱,袁承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虽然之前已有预期,这一见却还是惊为天人,多少有些恍惚。
祝云见他失态,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这才醒过神来,讪讪的,不知说些什么。
稍坐片刻,四人便踏上征途,朝着鄞州进发,到了那里,离玉虚宫就不远了。
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人烟也越发稀少,路却更开阔易行。
远远望去,只有一条大道,只要踏进去,便不用担心走岔路的问题。
这一日,几人到了鄞州城外,远远地见到一队被铁链锁着的人正被押送着进城,老幼皆有,无一不是饱经风霜,瘦骨嶙峋的模样。
“袁大哥,可知这些人犯了什么事?”
祝云看见队伍中还有白发老人和黄发小儿,不免多看几眼,多问一句。
袁承打量一阵,叹了口气:“看上去倒像是被抄家流放的,只不知是犯了什么罪,一人犯法,全家受累,也是身不由己。”
“走吧,不要误了正事。”
莫姚扫了一眼,自要入城,她又戴起了面纱,看不清表情。
祝云心里发堵,先一步进城,正碰见那行人中一位老者跌倒,一个官差立刻朝他身上甩起了鞭子。
啪!啪!
老者疼得连连讨饶,官差却没有丝毫要住手的意思。
祝云看不过眼,上前一把夺过官差的鞭子,怒目而视。
“来人呐!快来人!有人闹事!”
那官差喊起来,立刻有三五个人围上来。
祝云正要大显身手,却被袁承拦在身前,对那官差头头连连道歉:“官爷,我这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说着,他偷偷塞了银两过去,那官差头头只望一眼便知轻重,登时眉开眼笑,对着手下挥挥手:“都散开吧,误会一场,不过是个贪玩的小子,走吧。”
“谢谢官爷。”
袁承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惹出大事来,不然只凭他们江湖人的身份,便是斗不过官的。
等那帮人走远,袁承不由得多说两句:“祝兄弟,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
“袁大哥,我只是看不惯他对老人如此苛待。”祝云也知在外不宜多事,但实在忍不住出手。
莫姚也到了跟前,淡淡地说了一句:“逞一时之勇,对他们未必是件好事。”
“我!”
祝云被她的态度惹恼,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当年对付刘容容的那件事,本以为帮了忙,却害得一个无辜的人无家可归,当日情景和此时如出一辙。
袁承和莫姚说的都没错,在自身能力绝对强大之前,很多事情并不是只顾到眼前就可以的。
袁承见他低头不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多想了,你刚才确确实实帮了那位老人不是吗?世间事,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了。”
“我知道了,袁大哥。”
祝云应了一句,心里却还是有个疙瘩。
正走着,莫姚让剑卿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