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进了他的心里,爱而不得,得而不爱的滋味他都尝过,没有一样是好受的。
青溪不敢看若若的眼睛,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若若没再看他,转过身去,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若早有心仪之人,为何不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告诉我呢。”
身着黄衫的她飘然而去,青溪这下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姑且不论他是不是已有心爱之人,从未对若若坦诚相待,让她芳心错付,这伤害,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走吧,以后再不要登我单家的门。”
单雄见女儿那副模样,心疼不已。自己宠着爱着的宝贝,竟会被一个臭小子伤的这么深,要不是若若刚才的话,他一定剐了青溪这个混蛋。
青溪跪在地上又磕了个头,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便径直起身,朝着门外走了。
本以为说完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想到心里却又添了一份忧愁。
来到祝云藏身的角落,却没见到人,只有马儿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奇怪,这么会工夫,他会去哪儿呢?青溪观察一下四周的场景,并无打斗的痕迹,应该不是被人带走了。
再看金鬃马,也是一脸淡定,这下才放心,毕竟祝云是为了他的事才跟着出来的,如果出了事,他总要担责任的。
判定祝云无事后,他用刀在墙上显眼处刻了“回去见”三个字,便骑着金鬃马慢慢回返,想来,天一亮,凌云派与单家退婚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他还有很多事要应对,不能在这里空等。
他不知道,祝云在外边等他等的无聊,便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瞎划拉。
身边突然飘过一个黄色的身影,把他吓了一跳。
深更半夜,纵使他知道没鬼,却不免哆嗦一下,抬头看时,才发现是一名黄衣女子,仔细看一看,她身后有影子,这才放心,她可是如假包换的人呢。
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子独自在街上走路,不用想都知道是危险重重,祝云出于好心,跟了几步,特意大声一些问道:“姑娘,可是迷路了?天这么晚了,别在外面走了。”
那女子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他,望了半晌,才说了句:“你能陪我走走吗?”
“我?”
祝云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种要求,望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冷风一吹,嗖嗖直响,可怖的很,让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他实在是不放心,便应承下来,打算边走边问她家住哪里,顺便把她送回去,也算是做了件义事。
女子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言不发,祝云问了她好几次家住何处,她仍是不搭言。
祝云看她神情不对,又怕她出事,只好跟在后面,同她保持一点距离,先不去打扰她。
几下轻微的抽泣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静,祝云仔细听听这才发现是前头那姑娘在哭。
“你,你别哭呀。”
祝云一筹莫展,他最怕女孩子哭了,若是秀秀,他还能为她拂去泪水,温柔安慰一番,可这是个陌生女子,他连她为什么哭都不知道,更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女子哭了一阵,慢慢平静下来,找个门台坐下,痴痴地望着月亮。
祝云也在不远处坐下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有不妥,也能立刻出手相助。
女子看了一阵,却开口了:“你说,到底什么是情呢?”
祝云听她问的奇怪,却也回了她:“情之一字,便是两情相悦,互为爱侣,可以为对方豁出性命。”
“呵,两情相悦。我果然是不配拥有情爱的。”
女子冷笑着,月光洒在脸上更显清冷。
祝云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生怕刺激到她,立刻找补:“所谓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姑娘你貌美如花,一定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
没想到,如意郎君这四个字却正戳心肺。
女子瞬间淌下泪来:“郎君?他都亲自来退亲了,我哪还有什么如意郎君!”
祝云方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女子和青溪自小就有婚约的单若若。
看她痛苦的模样,定是青溪已经对单家,对她坦白了一切。
这个主意是他给出的,如今遇到正主,见是个楚楚动人的姑娘,哭的悲痛欲绝,更是心生愧疚。
“姑娘,你别哭啊,你别哭。”
越是安慰,单若若哭得越是伤心,她一心期待的婚礼竟然在一夕之间化为泡影,她虽在青溪面前表现得刚强,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
青溪心里有了别人,他们的婚约不作数了。
虽然依照爹爹的意思,婚姻大事只凭长辈做主,但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心里的刺已经生根了,便再也不能装作不知情。
她表现得洒脱,大方,不过是为了维护最后那么一点仅存的尊严,为了不让自己当着青溪的面哭出来。
如今,到了无人的街上,又是寂静的夜晚,伴着冰凉的月光,她什么都不管了,心里的委屈和痛楚全都释放出来,哭给一个陌生人听。
不知为何,她看到祝云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可信,似乎在他面前可以毫无保留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