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那位大名鼎鼎的花魁覃红叶从此未曾再出现于这栋纸醉金迷的楼里。
她的离去并没有对国色天香造出多大影响,因为紧接着国色天香便又推出了一位花魁来,她叫欢欢,芮欢欢。
芮欢欢有着不下于覃红叶的姿色,也有着不下于覃红叶的歌喉和舞姿,她甚至比覃红叶的小嘴儿更甜,那些客人们便更加喜欢。
时日就这样过去,转眼便到了大夏三年的十二月二十六,距离过年仅仅只有四天了。
朝廷的休沐从今天开始,他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长假,不用再去宫里上班了。
但对于商人们而言,现在却正是他们赚钱的最好的时候。
要过年了,长安城的家家户户总是会采买一些年货。
积攒了一年的银子,在这时候许多人都会大方的花一些出去,图的就是个喜庆。于是每每到这时候,那些银楼、那些玉器铺子,那些曾经深受女人们喜欢却又有些昂贵的物件就会变得好卖起来。
男人们赚钱不就是给女人们花的么?
一年的收成现在几乎都在兜里了,家里节余了多少一目了然,有了多余的银子,男人们也就会大方起来,给自己的女人去添置一些她们喜欢、平日里却舍不得买的贵重玩意儿。
余福记银楼是长安城的一家颇为有名的银楼。
它的铺子开设在金凤大厦的一楼。
金凤大厦位于朱雀大街的第六道桥,东西横贯的金凤大道和朱雀大道通过第六道桥交汇相连,这里便是长安城最繁华的路段,也是长安城最贵的商品集中之所。
金凤大厦是这里最高的一处建筑,它有五层楼,其中金凤百货占据了二楼至五楼最为广阔的空间,这里是长安城的富人们喜欢来逛逛的地方。
余福记的铺子里,老掌柜蔡晞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对一位贵妇人介绍着一对白银打造的镯子。
“这镯子出自长今城名匠卫子虚之手,您瞧瞧这上面的镂空雕花,再看看镯子里面的留名,天下这样的镯子只有这一副,所以价格较贵,却也是一件传家之宝物!”
“蔡老,您这东西真我知道,可这镯子……是不是太贵了一些?虽然是出于卫大家之手,可它毕竟是个银的物件,三千两银子……”
那妇人摇了摇头,“这真的太贵,比隔壁邱氏的文莱玉还要贵好几倍!”
“罗夫人,你可是行家。隔壁那文莱玉还赶不上咱们大夏的和田玉,虽然它号称出于皇室玉匠之手,这皇室玉匠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我都不知道,但长今城卫子虚的名头在咱们大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
“您若是觉得这银器的材质稍微差了一点,要不瞧瞧这金镶玉的坠子?它出于和卫子虚齐名的覃怀玉之手,以精湛的工艺将黄金融化,再将这云纹玉给镶入其中……”
蔡晞从玻璃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坠子,将那坠子放在了那妇人的手里,“您瞧瞧,黄金雕琢而成的凤凰,托举着这天然云纹玉,此物件名为金凤托月,昨儿才送到铺子里,当真是个稀世之宝!”
那妇人接过来仔细一瞧,顿时喜欢,“这物件多少银子?”
“一万二千两!”
妇人并没有被这价格吓住,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戴在了脖子上照了照镜子,着实漂亮。
“金凤……会不会皇室有忌讳?若是有忌讳这东西可不敢买了去。”
“罗夫人,当今皇上莫非你还不了解?他能有什么忌讳?莫要说金凤了,就是金龙不也有售卖的么?”
“也是,那这物件我要了,还请蔡掌柜的帮我包起来。”
“好。”
蔡晞接过了银票,看着这位罗夫人离开,那张苍老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临江城的余福记早已倒闭。
少爷将西山的酒坊卖给了萦丘司马家,虽然司马家愿意继续给余福记供酒,给的价格还是成本价,但少爷走了,老爷也走了,蔡晞守着那铺子没守多久守来了本该早已去世的小姐。
小姐说把这铺子关了,于是临江的余福记从此便不存在了。
去年春,小姐叫自己来到了长安,在这里又开了一间余福记,却不再卖酒,而是卖一些名贵的玩意儿,比如长今城卫子虚打造的金银饰物,也比如太临城覃怀玉打造的各种玉器首饰等等。
因为价格高昂的缘由,余福记的生意并不太好,但就算这样,每月的进项也远比当年在临江卖酒的时候强了许多。
长安城的人有钱啊!
这玩意儿只要卖出去一件,就够铺子一年的开销,随着卫子虚和覃怀玉的名头越来越响亮,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依旧无法和隔壁的邱氏玉器相比,但利润却足够可观。
就在蔡晞如此想着的时候,后院里忽然有一阵琴音响起。
他偏着脑袋仔细的听了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将铺子里的事交代给了小二,他转身从后门去了后院。
后院里,徐云清正坐在凉亭里抚琴,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女子,蔡晞不知道那两个女子的身份,于是走了过去。
徐云清看着蔡晞停下了抚琴,她笑眯眯的问道:“在这里可还习惯?”
蔡晞拱手一礼,“回小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