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就在傍晚时分,海军第一军左木所部赶到,疲惫的将士们没有休息,在左木的一声号令之下,他们的士气在那一瞬间高涨。
他们冲向了涣散的敌军,枪声再一次在广阔的天地间响起。
雷霆军统帅娄应宗压根就没料到敌人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在仓促中命令全军发起了抵抗。
贺三刀那一刻下达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命令——余下的所有海军陆战队的将士们出城一战!
在前后夹击之下,三个时辰之后,雷霆军溃败!
娄应宗的三十万大军留下了足足十余万具尸体,他带着残部向北而逃。
贺三刀看着左木咧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左木的肩膀:“你是老子的好兄弟!等收拾完了这残局,老子请你喝酒!”
“你特么来点实在的,把下野港建造的舰船先给老子用用!”
“好兄弟不是这样的,你小子别想得太美,这破地方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要干啥?”
“老子要去睡觉!”
贺三刀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满血满蓝的复活了。
他没有跑去找左木,而是派人去将崔月明给找了过来。
就在御书房里。
“老崔,赢了,该兑现了吧?”贺三刀搓了搓手,满脸乐呵的看向了崔月明。
“兑现什么?”
“不是,你怎么能装糊涂呢?说好的二百万两银子……那国库里可清点出来了一千三百万两。”
崔月明笑了起来,“三刀,那些库银已经登记造册,再加上这户部的账目,昨儿晚上战斗结束,已经快马送去了观云城。”
“什么?”
贺三刀眼睛一瞪,抿了抿嘴唇,就像炸了毛的猫:“老崔,你、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的将士为了守住这城墙可是在上面卖命!”
“你这样一弄,叫我怎么在弟兄们面前交代?你这不是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么?”
“不行……”贺三刀豁然站了起来,“你既然言而无信,那老子就带着士兵去抢,这大定府可还有一半的人没跑,老子肯定得抢两百万两银子回来!”
崔月明不知道贺三刀这么横的呀,他陡然一惊,“站住!”
“抢夺百姓财产这是大夏军队之大忌,你这军长不想当了?”
“在士兵面前言而无信,老子这军长不当又如何!”
崔月明这就没辙了,他见识过很多横的,却没见过这么横的,他狠狠的瞪了贺三刀一眼,“下不为例!带上你的亲卫,搬两百万两银子,多一个子儿也不行!”
贺三刀咧嘴笑了起来,很是开心,“老崔啊,还是你懂道理,放心,这事儿悄悄的,左木那王八犊子也不会知道。”
崔月明看着贺三刀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人才啊!
这家伙难怪能得陛下信任能得部下拥护,只是、这帐目要怎么搞?
肯定是瞒不住陛下的,那就干脆将这事告诉陛下,想来陛下也会默许。
于是,一道大定府大捷的捷报和一份告状信同时飞向了敕勒川。
……
敕勒川自治区。
傅小官的旅游团在这碧绿的草原上缓缓而行。
他没有去任何一座城池,入夜便搭起帐篷在这高远的天穹下听着天籁入眠,然后早起,推着贾南星,带着燕北溪和秦秉中,看看这满眼的各种各样的野花,说着这刺勒川的故事,也或者说着未来大夏的故事。
“咱们是纯旅游,不赶时间,所以你们若是觉得累了,或者觉得哪里的风景极佳便可歇下来。”
沐浴着晨风,燕北熙的精神头儿似乎好了许多,他依旧牵挂着国事。
“陛下……对辽朝之战,理应就快有回音了。打下辽朝之后,后续的一应安排,你是不是也该着手准备了?”
“我已经给中书省去了一封信,任命了宁玉春为辽朝总督……辽朝,改名为远北道。”
他推着贾南星继续前行,想了想,又道:“如此一来,大夏就是十九道两个自治区,当然远北道和远东道太大了一些,过两年再细分吧,现在不急。”
“在人事任免上,吏部会去处理,我的意见依旧是辽人治辽,咱们出来游玩就不要去操心太多。对了……我采纳了你的意见,调燕熙文去太临城当总督,让他在那里再历练个三五年吧。”
“这样好,倒不是老夫自私,官员的提拔最好还是经过层层历练而至中央,尤其是现在大夏已经稳定,更需要如此。不是说年轻就不能重用,而是履历这个东西让他们经历更多的事,明白更多的道理,到了中央才能撑起一方天地。”
这是燕北熙的肺腑之言,傅小官深以为然。
年轻的官员也得重用,但用的位置却不能太高。
他们敢闯敢拼这是好事,在一县一州折腾是可以的,就当是探索。
可若是折腾到一国……他还在皇帝位置上当然可以及时纠偏,可若是他真退了,或许会给大夏而今稳定的政策带来不确定的因素。
“这官员的提拔也得形成制度,当所有的制度完善,大夏的一切都按照制度去执行,这样也就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