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观云城降下了云雾。
傅小官在这个清晨早早起了床,他站在了院子里的云雾中,寻思自己确实该继续修炼九阳心经了。
可他才刚刚盘膝坐了下来,便见这浓雾中从天上走下了两个人来。
北望川在那一瞬间张弓搭箭,空中的那人也在这一瞬间开了口,“别特么乱射,是老子!”
北望川收弓,傅小官抬起了头,一脸的欢喜。
胖子!
随着胖子走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计云归。
傅小官微微一怔,胖子和计云归来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计云归,傅小官不太熟悉,哪怕是这次的春雷计划,若不是有胖子的手书,他压根就不会去相信这个他不熟悉的人。
这一次的春雷计划,若是站在国家的层面,它无疑是极为成功的。可若是站在傅小官的私人角度,这个计划是彻底失败的。
所以他看向计云归的眼神并不友善,计云归似乎也明白,他面色肃然,站在傅小官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奴才参见主子!”
傅小官一愕,计云归不是说的参见皇帝,而是说的主子——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主子了?
计云归的腰依然弯着,他又道:“昔日在岷山深处,奴才就是小姐的奴才。那时候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小姐对奴才有救命之恩,有知遇之恩。曾经小姐就对奴才说过,若小姐仙去,在这个世界上,奴才唯一效忠的人只有主子。”
“小姐之事,非奴才所愿,但奴才愿意接受主子的怒火和任何的责罚。”
傅小官看了看胖子,胖子微微颔首。
“坐。”
“谢主子。”
计云归坐在了傅小官的对面,傅小官从袖袋中摸出了那本薄薄的《南柯记》丢在了计云归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计云归仅仅看了一眼封面,“小姐当年在岷山无聊时候所作,她说……这是一段历史的预言。”
“她怎么知道这一段历史?”
“因为小姐那时候是策门大长老。”
“策门大长老就应该知道?”
“不,小姐正是凭着这预言才当上了策门大长老。”
这说了和没说压根就没区别,计云归这时又补充了一句:“想来……小姐曾经看过这一段历史。”
“那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死在边城?”
傅小官的声音有些大,带着责问,计云归沉默数息,“奴才想,要么小姐仅仅看过这一小段历史,要么……小姐或许、或许没死。”
“你说什么?”
傅小官陡然站了起来,“她死在我怀里的!这能假得了?”
计云归再次开口,“泰和五十年春,小姐也是死在奴才面前的,这事有蔡晞——就是余福记的老掌柜,他可以作证。”
“小姐是奴才和蔡晞亲手盖的棺,亲手埋下去的。小姐当年入策门,就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策门秘法龟息之术,其二是策门神物……蝉衣。”
“这蝉衣一共有三件,其中一件就在文帝的身上,所以文帝本应该死在樊无相的手里,但他借着蝉衣活了下来,延长了数日之寿命,直到春雷计划结束才真正寿终正寝。”
“小姐不一样,小姐本就是圣阶,何况小姐的身上还有一件蝉衣……当年贾南星送了一件给主子,那是小姐让他送给您的。”
“小姐身上既然有一件,那她完全可以硬撼樊无相的那一击。”
这番话令傅小官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件蝉衣他至今都穿在身上,可他未曾想过这等神物居然是母亲送给他的。
若是计云归所言无假,那么母亲穿着这蝉衣确实可以硬撼樊无相临死前的一击。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次计云归沉默得更久,坐在一侧的胖子那双小眼睛瞪得贼大。
他不知道啊,这时候听来,简直难以置信。
“或许,小姐还有更重要的事,她需要再死一次。”
“走,去帝陵!”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母亲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四人就这样风风火火的离开,既然徐云清需要再死一次,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傅小官连刘瑾都没有带。
一个时辰的行程,傅小官仿佛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北望川。
车厢里,傅小官看着计云归问道:“这南柯记里的这首诗,你可知道母亲从何得来?”
“奴才不知,小姐似乎本来就会。”
计云归回忆了片刻,“大致是在泰和四十年,小姐年十五,入拜月教担任了策门大长老。当时就在岷山,奴才亲自为小姐磨的墨,小姐在这册子的封面留下了《南柯记》这三个字,还对奴才说,所谓南柯,就是一梦,不知真假。”
“奴才不明,小姐又说:茫茫人海总是有些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比如有的人生而知之,又比如有的人借尸还魂。”
“奴才依然不明,小姐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然后小姐就在这册子里写下了那首诗,她说……这首诗是她未来的儿